姜家大伯是看到姜父很有可能会重新当上大队长,
所以他下意识的就想用有个偷窃的闺女儿和女婿来抹黑姜父,
以图姜父能被上面的领导嫌弃,
从而不威胁他自己的临时大队长职位。
然而结果自然是他这个没跟领导接触过的临时大队长,被副书记黄文建和镇长陶仕喜不喜了,
因为他不光不会察言观色,其人浮躁,还是个愚蠢的榆木脑袋,
官场上最忌讳的,他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都范了。
而姜琴这个没跟官场打过交道,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
自然没觉得她父亲说的哪里不对,
反而还暗自庆幸父亲的反应终于快了一回。
副书记黄文建没应声,只态度亲切地问姜父,“姜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
姜父明白领导这是给自己面子的意思,就是无论他怎么说,领导都会相信他。
当下说道:“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大女儿,这不趁着我们都不家,就来家里欺负妹妹,要抢妹妹屋里的吃食,
我跟老妻听到有邻居来告知,这不就赶紧回来,刚好就撞见他们正在砸门锁,这一气之下就教育了他们一顿。”
副书记黄文建也明白,姜父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孩子抢吃食,他们已经教育了一顿,
并不是姜家大伯说的那样,是来偷家里的东西,
毕竟这年代要是谁家里出了个小偷,不光丢人,还会被人戳脊梁骨。
“孩子不懂事,是要大人好好教育,怎么也不能自家人欺负自家人。”
副书记黄文建这句话好像在说姜琴,又好像是在敲打姜家大伯。
这下姜琴是听明白了点意思,赶紧拉扯住想说话的父亲。
姜父笑着跟副书记黄文建客气几句。
副书记黄文建和镇长陶仕喜也公布了此行目的。
正式公布姜父官复原职,并撤掉姜大伯的临时大队长。
虽然从两位领导的到来之后,看着两人的态度姜父就察觉到了,
但正式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开心的。
这几天沉重的心也缓了过来,只要他能官复原职,老三肯定就不止是没事了。
这么一来姜家人自然是十分开心。
而姜家大伯和姜琴自然灰溜溜的告辞了。
姜琴缓过尴尬之后,就不以为意了。
姜家大伯倒是如天塌了一样一蹶不振。
姜琴不甚高兴道:“爸爸,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不就是一个大队长位置,等过几年我保准让那个什么副书记来巴结你,
眼前的这一点的失落算什么,晚点我去找副食店的张厂主任,应该能给你争取一个副队长的位置。”
等过几个月她把姜鱼儿的气运都抢回来之后,
然后再去考大学,做生意赚大钱。
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副书记了,就是市长也得给她三分面子。
如果要是能提前抢走姜鱼儿的气运就更好了。
姜家大伯并没有姜琴那么乐观。
他微微佝偻着身子蹲在堂屋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地吸了几口,才开口说:“爹没那个命,就这样吧,不折腾了。”
镇长和副书记刚刚的态度,根本就是很看不起他。
他们对老二的态度跟他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老二能跟他们谈笑,可他连站在那里都觉得自己是错的是多余的。
算了吧,他何必再自讨没趣。
当大队长虽然威风,但要是往后都跟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相处,他也不愿意。
姜琴看着就这么放弃的父亲,气恼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是个大男人,能不能别那么玻璃心!这点事儿就把你打倒了,那以后你还能成什么事!”
“ 我实话告诉你,我姜琴未来的成就一定是闻名全国的,你要是连眼前的这点打击都接受不了,”
“那趁早也别享受现在的生活了,明天农忙你就去种地,以后一辈子就趴在地里当泥腿子!铁铲的病你也不用救了。”
姜家大伯深深的吸了几口烟,说:“爸看铁铲的病是治不好了,就这么种地也挺好,闺女儿你也别折腾了,
咱上次送了那么多礼,才只换来一个临时的大队长,要是再去找还不把家底儿都掏空啊。”
他不能为了威风把攒了这么多年的家底都给掏空啊。
小儿子天天都要吃药,以后闺女儿出嫁了,也不可能常给他钱用,所以还是要留点家底才能安心。
姜琴怒其不争的盯着姜家大伯看了许久,骂了句,“亏你还是个男人!连姜孝的十分之一都不如,我怎么就贪上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爹!烂泥扶不上墙。”
她说完愤然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