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莫哭,我请你吃糖葫芦。”
“我不吃!”
“大哥哥,糖葫芦很甜的!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过,但吃了糖葫芦,你就不会难过了!你的心会甜起来的呀!”
小姑娘声音甜美,说话的时候,带着长长的上翘的尾音,他鬼使神差地接过那串糖葫芦,果真,吃下去,他的心就甜了起来。
那一瞬,她就悄无声息地,住进了他的心。
而现在,她再也不会哄他吃糖葫芦,甚至,她已经不记得她的生命中有过一位在桃花树下,哭得毫无形象的少年。
可是那位少年,每年桃花盛放的时候,都会坐在那棵桃花树下,吃一串糖葫芦。
他打听出,她是平凉的长公主。
他一直在等着她长大,等她长大,他就去向父皇请求与平凉联姻,让她做他的太子妃,给她一世荣宠,生生世世,只爱她一人。
他知道,他会是大魏未来的帝王,身为帝王,三宫六院是常态,可他若为帝,后宫他只要她一人。
天知道,在父皇颁下和亲诏书之时,他心中有多欢喜,他沐浴更衣,想要亲自去平凉,迎娶他的太子妃。
可他满心欢喜赶到平凉之后,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倒是得到了她逃
婚的消息。
她逃婚,他不生气,真的。
他知道,她会逃婚,只是因为她不知道,他就是她当年在桃花树下,赠过糖葫芦的少年郎。
他有足够的耐心找回她,让她死心塌地爱上他,让她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太子妃。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再见她时,她已经爱上了陆璟寒,还成了他未过门的妻。
陆璟寒,又是陆璟寒!
凭什么,不管他做什么,都要被陆璟寒压上一头!凭什么,不管他想要什么,都抢不过陆璟寒!
凭什么!
刘瑾钰的双眸越来越红,如同发狂的雄狮,他手上力道骤然收紧,几乎要将秦绵绵的肩膀捏碎。
秦绵绵疼得皱眉,她的声音,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冷凛,“太子殿下,放手!”
“秦绵绵,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刘瑾钰几乎是咆哮出声,但若是仔细听,能够听出他声音中隐藏的脆弱,以及患得患失。
秦绵绵真觉得这人病得不轻,在她看来,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交集,她真想不明白,他此时为什么愤怒得仿佛她对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
两国政治联姻,平凉国国君有所图,对大魏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好事。
她逃婚
,也算是成全了他的自由、海阔天空,他难道不应该开心么?
“秦绵绵,你给我说话!你告诉我为什么!”
秦绵绵肩膀疼得都让她快要说不出话来了,看到她那副痛苦的模样,刘瑾钰才骤然意识到了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他慌忙放开她的肩膀,“秦绵绵,为什么要背弃我,爱上陆璟寒?!”
背弃?
秦绵绵眉心跳了跳,他给她安的罪名似乎是有点儿大。
男女两情相悦,另寻欢了,才算是背弃,他们两个人连个屁的交集都没有,算是哪门子背弃?
秦绵绵越发觉得这人有病。
她不打算跟一个脑子有毛病的浪费时间,身体一得到自由,她就快步往回跑。
刚才她只顾着欣赏风景,都没有注意到,她已经严重偏离了大部队。
假山附近,几乎没有什么人经过,她和刘瑾钰在一起很危险,不过,等到她跑到人多的地方,她就安全了。
刘瑾钰毕竟是一国太子,不管他再疯,他也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拉拉扯扯。
只是,刘瑾钰完全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他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她按在了假山上面。
他的双眸越来越红,他的眸中,跃动着她看不懂的爱恨纠结,他死死地
盯着她,忽而之间,他的声音中,染上了说不出的疼痛与怀念。
“景德九年,大魏皇宫外面桃花树下,我们见过。”
秦绵绵一愣,她正在努力回想那年发生过的事,她就又听到刘瑾钰接着开口,“我那日,坐在桃花树下哭得伤心,你赠予了我一串糖葫芦。”
听了刘瑾钰这话,秦绵绵猛地想起,她六岁那年,的确是在这大魏的皇宫外面,送给了一位少年一串糖葫芦。
那时候,她送给少年糖葫芦,纯粹只是因为她心地好,不想让他哭得那么伤心,还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毕竟,不过是六岁大的小屁孩,能有什么意思啊!
她还真没想到,刘瑾钰会记了她这么多年。
还一副一串糖葫芦定终身的痴情模样。
秦绵绵觉得这事儿有点儿雷,她默默感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