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豆豆的手,就这样僵在空气之中,如同被冻结了一般,怎么都落不下。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样的声音……她把自己交给叶少辰的那天晚上,她也情不自禁地发出过。
她以为,早就已经想过他们会在房间里面做什么事,听到这种声音,她也能淡定了,但站在门前,她还是会心如刀绞。
她曾经深爱过的少年,再也不属于他了。
不,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经不属于她了,是她亲手放开了他的手。
她知道,她继续站在这里,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可是,她如同着了魔一般,怎么都迈不动自己的脚。
她只能,听着房间里面的声音,越来越热烈,越来越不堪入耳。
滚烫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阮豆豆不想让自己哭出声音,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哽咽。
心口,如同被刺进了一把把的刀,那些刀,没有锋利的边角,那么钝,一下下割在她心上,越发的疼。
她都不知道过去了几个小时,面前的房门,猛然被拉开,叶少辰的衬衫开了好几颗纽扣,显然是一副刚做过运动的模样。
“阮酒酒?”
叶少辰那张清俊如寂
寂夜空的俊脸上,染上了明显地讽刺,“怎么,还没听够?!”
“你是不是还想看?!可惜呢,我可不舍得智贤的身体,被你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给瞧了去!”
隐隐约约,阮酒酒能够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况。
韩智贤正躺在温软的大床上,她的身上,盖着纯白色的丝被,她微微垂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她光滑如玉的肩头,美人如画。
阮酒酒心中酸涩得愈加厉害,她仓皇地将脸别向一旁,轻声开口,“少辰,我能不能……”见见豆豆。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叶少辰忽然转身,折回了房间里面。
他从地上捡起了女人里面穿的衣服,就狠狠地砸在了阮酒酒的脸上。
“阮酒酒,你过来得正好,刚好可以帮智贤把衣服洗干净!”
听了叶少辰这话,阮酒酒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无声无息滚落。
看到阮酒酒哭,叶少辰的眸中没有丝毫的疼惜,只有令人心寒的讽刺,“怎么,觉得委屈了?!”
“阮酒酒,别总是摆出一副别人都欠了你的蠢样!是你欠了我叶少辰!我把我好好的真心捧在你面前,你呢?你踩着我的真心,迫不及待地嫁给了霍曜
!”
“我没有!”阮酒酒使劲摇头,如果可以选择,她死都不想嫁给霍曜。
可她死不要紧,当时霍曜用豆豆和阿颂哥的命来威胁她,她只能做他有名无实的妻子,承受他一次比一次更加疯狂的报复。
“你没有?”叶少辰唇角勾起的弧度满是残忍,“别告诉我你没有嫁给霍曜!”
“可惜呢,民政局的档案里,清清楚楚记着你们的名字,你这纯,想装都装不了!”
其实,阮酒酒一直都是想要跟叶少辰解释一下她和霍曜之间的关系的,之前,他不给她机会解释,现在,她可以好好解释了,不过,却没有必要了。
他的怀中,已经另有佳人,她所有的解释,所有的委屈,不过就是自取其辱罢了。
“洗干净!”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衣服,叶少辰寒着一张脸开口。
阮酒酒身子猛然一僵,她知道,作为这栋别墅的佣人,不管她多不想洗韩智贤因为和他做那种事,弄脏的衣服,她也得好好洗干净。
可这具身体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完全不听她的使唤,她几乎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捡起落在地上的那件轻薄得近乎透明的衣服。
“怎
么,不愿意?”叶少辰最后的一丝耐心都被耗尽,“阮酒酒,别告诉我这就是你做佣人的态度!”
“既然你这么不情愿,滚!这辈子,你都不用再看到阮豆豆!”
“少辰,是不是我洗完这件衣服,我就可以见到豆豆了?”阮豆豆咬了咬唇,强压下想哭的冲动,“豆豆身体很不好,我真的特别特别担心他。少辰,求你让我见见豆豆好不好?”
“看你表现!”
阮酒酒心里清楚,叶少辰这意思是,她若是好好洗干净了这衣服,未必能见到阮豆豆,但若是她不洗,她更是别想见到他。
她弯腰,这一瞬,她折断了所有的骨气,她颤抖着一双手,用力抓住落在地上的那块薄薄的布料,转身,一步一步往楼下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她的手机铃声,就催命似地响了起来。
阮酒酒一看来电显示是霍曜,她的眉心不由得跳了跳,最近他对她虽然没之前那么差,但这么多年来他对她造成的阴影太大,她对他的恐惧没有丝毫消减,所以,她不敢不接这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