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一直觉得,他是厌恶阮酒酒的,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近,他忽然发现,他的心如同在油锅中翻滚一般煎熬。
冷厉的眉峰拧得更紧了一些,他的声音,也冷得近乎瘆人。
“我是她丈夫!”
叶少辰陡然一惊,习惯了将所有情绪内敛的他,一瞬间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猛地转过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阮酒酒,“他在说谎是不是?!”
阮酒酒的心中,前所未有的狼狈,她不爱霍曜,她会嫁给他,也纯粹是被逼迫,不合情不合理,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那只恶魔,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她不想在叶少辰面前承认霍曜是她丈夫,可她也不想欺骗她,她只能仓惶地往床里面靠了靠。
看到阮酒酒这副模样,叶少辰明了,霍曜没有说谎。
一瞬间,失望,疼痛,愤恨……
无数种情绪充斥进他的心口,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定,再给他和阮酒酒的爱情一条生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已经罗敷有夫。
她没有嫁给裴颂,终究,也不该嫁给他叶少辰。
“阮酒酒,你可真厉害啊!你厉害!”
冷冰冰地摔下这句话,叶少辰
再也没有了半分的留恋,他凌厉转身,就携着一身冷月清辉离去。
“少辰……”
阮酒酒下意识想要跟他解释,可她身上太疼了, 她动不了,无法下床抓住他。
况且,她和霍曜是法律上的夫妻是事实,她又能解释什么呢!
说来说去,终究在他心中,她只留下一身肮脏。
想到她昏迷的时候,阮豆豆依旧生死未卜,她也顾不上身上的疼了,她挣扎着就想要下床。
这么用力一动,伤口被狠狠扯开,疼得她的一张小脸都变了形。
“阮酒酒,你在做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阮酒酒壮着胆子甩开霍曜扶过来的手,“豆豆,我要去找豆豆,我要去找我的豆豆……”
“阮豆豆他没事!”霍曜实在是看不得阮酒酒这样自虐,他强行将她按回床上,见她的病服上渗出了一大片鲜红,他慌忙大喊,“医生!”
“我要去找豆豆!”就算是知道阮豆豆没事,不亲眼看看他,阮酒酒依旧无法安心。
“阮酒酒,你这个女人不想活了是不是!”霍曜见她这么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动了怒,声音不由得冷沉了几分。
听到他这冷冰冰的威胁,阮酒酒的身子不由得习
惯性地抖了抖。
她听不出他声音中的关怀,只是想着,他又要用什么手段折磨她。
“霍……霍先生,我……”
阮酒酒想活,但这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霍曜说出口。
沉默了许久,她才嗫嚅着开口,“霍先生,我爸已经走了,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我知道你恨我爸,也恨我,但是你已经折磨了我六年,霍先生,请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霍曜眸光沉寂得如同一汪死水,随即,又翻涌起几乎将人吞噬的惊涛骇浪。
他讨厌阮酒酒这么怕他,更讨厌她可以对刚才那个男人撒娇耍赖,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想到阮酒酒让他放过她,是为了跟刚才那个男人双宿双栖,霍曜前所未有的烦躁。
“阮酒酒,想要我放过你,你做梦!”
阮酒酒的小脸上仅存的一点儿血色,都消退得无影无踪。
果真,这辈子,她都是无法摆脱这只恶魔了。
“霍先生,我明白了。”许久许久之后,阮酒酒才哆嗦着唇,如同梦呓一般说道。
霍曜心口火烧火燎暴躁,她明白了?她明白个屁!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这莫名其妙的心,她能明白才真是奇了怪
了!
见霍曜依旧冰着一张脸杵在病房里面,阮酒酒身体僵硬到了极致,“霍……霍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事么?”
霍曜别扭动了动唇,“阮……”
阮酒酒,我被秦烟骗了,我想向你道歉。阮酒酒,以后,我们试着好好相处行不行?
只是,冷傲如他,这么丢人的话他说不出来。
他只能冷冰冰地对着她命令,“阮酒酒,以后不许你再见这个男人!就算我不爱你,现在,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别想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摔完这句话,霍曜高贵冷艳地转身,就走出了阮酒酒的病房。
走出病房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蠢,他懊恼地砸了下自己的脑袋,但现在要他折回去跟阮酒酒解释……
打死他他都不要!
霍曜离开后,直到医生过来,重新将她那开裂的伤口缝合,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