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对上战煜城那双森寒到人的眸,她忽然就找不到了自己的声音。
她只能怔怔地看着战煜城,含着泪不停地用力摇头。
此时的战煜城,真的好可怕好可怕,他如同一只处于疯狂边缘的雄狮,似乎下一秒,就会狠狠咬断人的咽喉,将人,挫骨扬灰。
尤其是他眸中的厌恶,如同刀子一寸寸刻在眼中一般,又刺在人的心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他开口,声音寒凛仿佛来自零下几十度的冰山,“安宁,苏茶茶没有杀死你的孩子是不是?!说!为什么要陷害苏茶茶!说!为什么!”
战煜城死死地掐住安宁的脖子,他的力气那么大,将安宁的脖子捏得咯咯作响,安宁无法呼吸,她都快要把舌、头吐出来了,他依旧丝毫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安宁不说话,战煜城一字一句,又问了一遍,“说!你为什么要那么陷害苏茶茶!为什么!”
“煜城,你放开小宁!你这样会杀了小宁的!”安母生怕自己闺女呜呼哀哉,连忙上前,想要拉开战煜城,可她的力气,哪里是战煜城的对手,战煜城铁钳一般的大手,依旧毫不客气地掐着安
宁的脖子。
“姐夫,你快点儿放了我二姐!”安康也被战煜城的动作吓得不轻,“姐夫,二姐那么爱你,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不能这么对她!”
“是啊煜城,小宁对你的心,难道你看不清么?煜城,你快点住手!”安父也一脸慌张地说道。
“是啊,安宁,你为我付出的可真多啊!”战煜城这话,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你让我误以为我碰了你,你让我误以为苏茶茶杀了你的孩子,我还,给了你机会,对苏茶茶施暴五年,你为我付出的,可真多啊!”
“小城,放手!”秦羽冲到台上,她用力抓住战煜城的胳膊,她双眸含泪,眼角依旧湿着,只是,她这眼泪,是为苏茶茶,不是为安宁。
她就知道,她看着长大的茶茶,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果真,是安宁陷害了苏茶茶!
秦羽也听说过苏茶茶在监狱中被人施暴的事,她其实,当时是买通了监狱中的人照顾苏茶茶的,没想到安宁连她的人都收买了,让她根本就无法得知苏茶茶在监狱的真实状况。
想着戴军对她说的苏茶茶在监狱中受到的那些虐待,秦羽比战煜城更想杀
了安宁。
可是现在,战煜城不能杀了安宁。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战煜城杀了安宁,这种明显触犯法律的事,就算是他们战家权势通天,也无法彻底把这种丑闻压下来。
为安宁赔掉自家儿子一生的前途,不值得!
“小城,住手!”战靖也冷声对着战煜城吼道。
战煜城不想住手,一想到苏茶茶在监狱中惨死的孩子,一想到苏茶茶受的那些苦,他就恨不能将安宁千刀万剐。
“姐夫,你不能杀了我二姐!难道你忘了,是谁不顾生死,把你从大火中救了出来?姐夫,我二姐救过你的命,你不能杀了她!”想到这件事,安康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姐夫,你不能恩将仇报!”
“砰!”
战煜城毫不怜惜地将安宁重重摔在地上,他双眸赤红,现在的他,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像是一只茹毛饮血的凶兽。
也就是安宁当年曾经救过他的命,否则,现在安宁已经是一具尸体!
见战煜城终于放开了安宁,秦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用力拉住战煜城,“小城,你冷静点儿!安宁的账,以后我们慢慢跟她算!现在,最重要的,你该给茶茶道歉!”
战
靖想到自家儿子做的这些好事,也觉得愧对苏茶茶,忍不住开口说道,“是啊,苏茶茶的确很无辜!”
苏茶茶很无辜……
战煜城身子抖得几乎站不住。
他如何不知道,苏茶茶真的很无辜!
苏茶茶她根本就没有伤害安宁的孩子,她没有做错,却要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怒气,还坐了五年的冤牢,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她怎么会不无辜!
战煜城,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根本就没有杀死你和安宁的孩子,我五年的生不如死,我惨死的两个孩子,你们,该怎么还!
怎么还?!
还不了了!
战煜城捂住脸,那么刚强的一个男人,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在万众瞩目之下,忽然想哭。
怎么办啊,他一步一步将苏茶茶逼得无路可走,可到头来,他发现,苏茶茶什么都不欠他,他的罪孽,该怎么偿还!
六年前,苏茶茶说过,她是无辜的,她是被安宁冤枉的,可他不信,他只信安宁的一面之词,但凡,他能信她一分一毫,他们之间,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苏茶茶,我一直说,你对不起我,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