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煜城知道,自己打苏茶茶这一巴掌,不是因为他心疼安宁,他想,更多的,应该是因为他看不得以前向来对他唯唯诺诺的苏茶茶,忽然在他面前这么狂。
但是打完这一巴掌之后,战煜城就后悔了。
他觉得,他这一巴掌,好像,打碎了什么东西。
好像,他一直在苦苦追逐着什么东西,本来,就很难得到,现在他这一巴掌,将那东西打碎得,再也拼不回。
战煜城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指,他努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抓。
战煜城这一巴掌真狠呐,打得苏茶茶的嘴角都出血了。
苏茶茶却不觉得疼,她依旧笑得妩媚动人,千娇媚。
这,就是她爱了半生的男人呐!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还是冷。身上冷了,多穿件衣服就好了,心里冷了,怎么都暖不回。
苏茶茶的视线,凉凉地从战煜城身上扫过,忽地,她猛地转身,就快步往房间外面冲去。
她的速度,是那样快,以至于,战煜城伸出的手,怎么都抓不住她的手腕。
“苏……”
战煜城想要把苏茶茶给喊回来,但他还没有喊出苏茶茶的名字,安宁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扑到了他
的怀中。
“煜城哥哥,好疼,我好疼……”
安宁那是一个委屈啊,她不停地抽泣着,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孩子,她的小脑袋紧紧地贴在战煜城的胸口,“煜城哥哥,你说苏茶茶她凭什么这么欺负我啊!煜城哥哥,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安宁眨巴了下眼睛,晶莹剔透的泪珠,将战煜城的胸口打湿。
她以为,她哭得这么卖力,战煜城怎么都得好好安慰她一下的,毕竟,他刚才都帮她狠狠地教训苏茶茶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连她的背脊,都没有抚慰性地抚摸一下。
他冰冷地将她推开,声音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柔情,“安宁,你出去!让我安静一下。”
“煜城哥哥……”
安宁不甘心地唤着战煜城的名字,战煜城却是直接推开门,将安宁请了出去。
安宁恨得几乎将满嘴的银牙咬烂,但是战煜城已经铁了心的不搭理她,她也无法撒娇耍赖地投入到他的怀抱。
她恨恨地跺了跺脚,只能挫败地离开。
安宁刚离开,战煜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他的特助打来的电话。
有些意外他的特助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战煜城蹙了蹙眉,还是接起了电话
。
战煜城的特助,是个阳光小青年,但是此时,他的声音之中,带着明显的沉重。
“战少,太太……苏小姐在监狱的时候,有人借着你的名义,对她施暴。”
战煜城手上骤然用力,几乎要将手中的手机捏碎,“施暴?”
“对。”特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惋惜,还有一抹说不出的愤怒,“苏小姐,承受了近五年的监狱暴力。”
“她的肋骨,断过很多次,她的手筋,被人挑断过,她自杀过不下十次,但是都被救回来了。可能因为常年被施暴的原因,苏小姐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顿了顿,特助接着说道,“战少,苏小姐在监狱里面,还被强行堕过胎。那一次,那一次也是借着你的名义。堕胎的时候,医生没有给苏小姐打麻药,而且,手段特别残暴。”
“据说,苏小姐堕胎后,还大出血,差点儿死了……”
特助说到这里,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句,“其实,苏小姐要是那时候死了就好了。”
特助是真的那么觉得,要是苏茶茶当时就死了,就可以不用承受剩下来的几年的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苏茶茶在监狱中受过的折磨太多,他无法一五一十地将她
所有的惨痛经历都告诉战煜城。
他只是想问战煜城一句,战煜城怎么就那么狠,亲手将自己的发妻,送进了监狱呢!
战煜城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战少,你对苏小姐,怎么就那么狠?”
战煜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特助的声音,就又在手机那头响起。
战煜城苦笑,看吧,向来对他唯命是从的特助,都敢因为苏茶茶来质问他了,苏茶茶这个女人,真是狂啊!
战煜城依旧是一言不发。
他的确是没有让人在监狱中伤害苏茶茶,可若不是他将苏茶茶送进监狱时说的那一句,苏茶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该死在这里!
若不是这一句,监狱中的人,也不敢依着别人的命令,这么折磨苏茶茶!
或者说,但凡苏茶茶坐牢的那五年间,他关心一下苏茶茶的情况,监狱中的人,就不敢这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