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一声不响的就从医院里消失掉,你知不知道我会很担心啊!”
“还有,这么冷的天,你干嘛坐在湖边地上,自己身上有伤自己不知道吗?”
半小时后,穿着白色羽绒服表情气鼓鼓的司马薇找到了坐在湖边喝啤酒的秦小春。
看到他的样子,司马薇张嘴就是一顿数落。
“一起喝点?”
秦小春并没有觉得她的数落很烦,反而顺手丢了一罐啤酒给她。
“喂,你是个伤员,怎么还喝酒啊?这东西对你身上的伤不好你不知道吗?”
司马薇把啤酒放到地上,然后连秦小春手上那罐也给抢了过去。
“你这……受了伤喝罐啤酒也不行啊?”
“不行,非要喝的话,我带你找个暖和的地方喝,你给我起来。”
司马薇说着就去拽秦小春的衣服。
“别拽别拽,疼。”
春哥大概也知道怎么拿捏这个娘们了。
“疼还不是你自找的。”
虽然嘴上还是凶巴巴的,司马薇还是松开了秦小春的衣服,气呼呼的哼了两声后一屁股坐在了秦小春身边。
“喂,你坐下干嘛?地上这么冷,不怕肚子难受啊?”
“难受就难受咯,你都不怕难受,我怕什么?反正我要跟你坐一起。
“你这是耍无赖你知道吗?平时你都是这么教学生的?”
“对啊,学生嘛,犯了错我也不能打不能骂的,只能他们做什么我做什么咯。”
“之前抓住一个男生偷偷抽烟,我就跟他一起抽。”
“最后呛得我一个劲儿的咳嗽,眼泪不停地流。那个小男生就一个劲儿的跟我认错,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抽烟了。”
司马薇一脸认真的讲述硬是把春哥给整无语了。
敢情你教导学生纯靠一个道德绑架啊?
“行行行,我服了你了行吧。”
这要换成司马平或者司马铁锤,春哥巴不得他们宫寒痛经不孕不育呢。
可是对这个司马薇吧,下不去手。
只能乖乖的从地上站起来。
“你怎么了?从医院跑出来就算了,这个点了还跑到这里来喝闷酒,不开心啊?”
司马薇起身后,竟然抬手给春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那动作非常之熟练。
“额,你这……”
春哥感觉怪怪的,这算不算是被调戏了?
“啊?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平时给学生拍习惯了,你知道小孩子总喜欢随地乱坐的……”
司马薇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拍的并不是学生而是一个同龄的成年男人。
一张俏脸迅速泛红。
“没事,就拍土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就是单纯的拍土。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司马薇想起了之前的话题,就想赶快转移下注意力。
“没什么,就是刚刚突然被恶心到了。你是在山村里做老师的,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人会把自己家的孩子卖给别人去打生桩?”
“打生桩?疯了吧!”
司马家就是搞建筑业的,司马薇当然明白什么是打生桩。
“我今天刚听到这事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
坐在公园外一家饮品店里,秦小春把刘硕的话给她复述了一遍。
当然,他并没有说这话是从什么人口里听来的,只说是一个老乡。
司马薇听得不停跺脚。
作为一个自愿去支教的山村教师,她根本无法容忍这种事情。
“从小没爹没妈,是件让我挺遗憾的事情,结果知道这事儿以后……有些爹妈还不如没有。”
“太可恶了!不行,这个村子到底在什么地方?一定要举报他们!”
司马薇满脸的义愤填膺。
“光举报怕是不行。最好能带上记者什么的走一趟,把舆论炒起来,让全国都关注这个事情才能把这颗毒瘤给拔了。”
“你说的对!你能不能把那个村子具体的情况问到?我可以去联系我的同学,找各种曝光渠道。”
“我去继续打听,但是……你最好先别声张。这个事情吧,肯定是有利益链的,被他们发现了肯定会阻挠。”
“咱们到时候可以用买生桩的名义悄悄的进村,把该拍的都拍下来,然后再宣传。”
“好,我听你的。”
司马薇紧紧握住秦小春的手,两只大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芒。
看着她这幅赤诚的模样,春哥心里竟然有了点罪恶感。
一开始他只是打算请这位圣母出来坐坐,平衡下情绪的。
还是见了她以后才突然有了拉她一起铲除生桩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