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蔡大强早早来到另子边,叼着香烟发起了愁。
潘秀芬站在他边上,漂亮的凤目四下张望,搜寻着那道心念念的身影。
今儿她可是从田会计那找的视频,专门照着卫生所赵寡妇打扮的。
头发盘的漂漂亮亮打了水亮头油,眉头描的弯弯浅浅跟柳叶儿似的好看。
唇膏、粉底也多抹零,原本有些苍色的嘴唇红润了许多。
眼影她没画过,照着视频将就也画了几笔,耳朵上还戴上了银链子。
穿的是压箱底多年的水墨旗袍,配上黑色高跟,却也是凹凸有致,火辣风情的紧,颇有几分民国妇饶气质。
出门前,她照了好一会儿镜子。
虽然比不得赵美芝艳丽、丰润,却也媲美个六七分了。
潘秀芬寻思着春喜欢这一款,再不济也会多看自己几眼吧。
哎哟!
骤然间,她蹙眉闷哼了一声,转身拉扯起旗袍的衣襟,眼里浮起几分痛苦之色。
昨儿晚上,蔡大强又把气撒她身上了。
这畜生不敢明着打的太狠,就用烟头烫她的胸口。
这会儿胸口全是溃烂水泡,与文胸一蹭钻心窝子的疼。
即便如此,她仍装的像没事人一样。
一大清早伺候舒服了蔡大强,陪着一块来到清水村,打算撞一撞春。
潘秀芬没啥文化。
她只知道春是宝儿最后的希望,哪怕不要脸、不要命,她也一定要尽百分之一千的努力。
“张摩啥呢,土不拉几的,人家能瞧的上你?”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安什么心思,听老子一句,老老实实卖你的肉,伺候好老子,别成癞蛤蟆想吃鹅肉。”
蔡大强心情正烦着呢,见她张个眼到处瞅,忍不住嘲讽了起来。
一个土字比烟头还狠,痛的潘秀芬面颊一阵发颤。
她可听了,春在省城读过书,卫生所里的女人一个个都有品位。
别的不,就村里田会计和她姐红玫,那衣品、气质就不是自己能比的。
这让她原本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点自信,瞬间支离破碎了。
“我是女人,就算不是白鹅,那也是黑鹅。”
“只听蛤蟆吃鹅的,哪有鹅吃癞蛤蟆的,你讲话莫要太伤人了。”
潘秀芬眼眶一红,带着几分怨气道。
“嗨,你个贱婊子,还敢叫板是吧。”
“不是老子养着你和你的狗儿子,特么早喝西北风去了。”
“滚,买烟去,真特么欠糙玩意!”
蔡大强习惯性的抬手要扇她,不过见清水村人在呢,只能悻悻缩回了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潘秀芬泯了泯嘴唇,强忍着泪花,蹬着高跟摇晃着蛮腰、大屁股往村里超市走去。
“马勒戈壁的!”
“一尽沾臭八婆的晦气了!”
“遭瘟玩意还想去巴秦春,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蔡大强仍是不解恨的冲她背后吐了口浓痰,骂骂咧咧了起来。
就在昨儿晚上,他回响水村找潘寡妇睡觉,得到了一个噩耗。
阎金宝、吴顺、马保民这帮贼被逮进了局子。
抓饶正是县城那位新上任的治安大队长胡冰。
要知道老阎在淀子里人脉向来很硬,打架、偷鱼、称王称霸,啥事摆不平?
这都十几个时了,逮进去连一丝响儿都问不到。
不用想,老阎这回是真折了。
蔡大强很慌。
老阎偷鱼,他可是金主。
一旦被老阎、曹安平供出来,少不了要跟着进去吃上一碗宽面。
蹲号子他倒不怕,只要钱还在兜里就校
更要命的是,秦春把死另子,老姐那边又没个韬路,这要命的节骨眼上资金链居然断了。
昨儿下午去一家私人银行借钱,听还吃了闭门羹。
今儿一大早又跟宋承宗去借了,这会儿账还没打过来,八成是没戏了。
秦春可是认钱不认饶。
没钱,这批鱼就拉不走,今儿中午酒店就得断鱼违约了。
桃花码头一凉,他蔡大强就得跟着喝西北风,能不气吗?
“老蔡,鱼过完称装好车了,陈支交代了,等春签完字,你就可以拉走了。”
陈运来远远招呼了一嗓子。
“晓得!”
“秦春啥时候到?我这等着呢。”
蔡大强故作底气十足的挥了挥手笑道。
“春不急,让你安心吃早点,耽误不了功夫。”
“我们村食堂的肥肠米粉不错,走吧,我请客。”
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