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焦急道。
林雪儿学的不是产科,平时打针、输液,给乡亲们治治头疼脑热还行,这会儿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进了诊室。
卫生所没有麻醉药,翠芝只能硬生,痛的脸色青白、扭曲,几近昏厥。
折腾了一番,翠芝宫口开到八指,还是生不下来,林雪儿没辙了,通知大柱道:“大柱,秋梅婶子,孩子太大生不下来,瞅这架势怕是得剖,你们赶紧备车转镇医院或县城去吧。”
“哎哟,这可不好整,村里就国强有车,我刚看到他开车去县城了。”
“就是找到车,这几十里颠下来,娃儿也得化了呀。”
李大柱一家人吓坏了。
“呜呜,我可怜的孙伢子哎……”秋梅婶更是呼抢地的哭了起来。
“雪儿,我求求你……一定要保住娃儿。”李大柱哆哆嗦嗦哀求着。
“大柱哥,别这些没用的了,赶紧让村长帮忙找车找人,再晚孩子就真保不住了。”林雪儿无奈道。
“别慌,我来试试。”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众人一看,傻子秦春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春,别胡闹,回屋去。”林雪儿嫌他瞎添乱,没好气道。
“雪儿,大柱哥,我真的会接生……”
春还没完呢,秋梅婶拽着他,往外边推边骂:“你个傻子,瞎折腾啥呢,就算是接生,也轮不到你一个大老爷们啊,传出去,我们翠芝还要不要脸了。”
农村人这一块还是很保守的,儿媳妇叉着两条腿,叫外人看了算咋回事嘛。
“哎,我……”
人命关,秦春顾不上解释,猛地拨开秋梅婶闯进了诊室。
砰!
他关上门,直接打了反锁。
来到铁床边,翠芝俏脸煞白的跟死人一样,下身已经开始出血,就这情况再颠簸个几十里,转到医院去孩子也保不住了。
好险,还好来的及时。
“春……你,你来干什么?臭傻子,快出去啊。”翠芝见闯进来一个男人,咬着牙想坐起来放下裙摆。
“翠芝姐,别怕,我来给你接生。”
“先给你止痛止血!”
着,他走到了翠芝下摆处,掐了法指,念起了龙王医咒:“灵灵,地灵灵,龙王止血显神通,急急如律令!”
“臭傻子,你要干嘛,你……你快滚出去啊!”翠芝又羞又恼,只是她身上一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大柱……你个杀的快来啊……”
翠芝刚要大声呼救,顿觉一道清气灌入,撕裂般的剧痛瞬间散了大半,凉丝丝的还挺舒服。
“翠芝姐,现在信我了吧。”春见她神情惊愕,爽朗笑问。
“嗯,好像不痛了,春你真的会医术啊……那我……我伢儿不会有事吧?”翠芝欣喜之余又急忙问道。
“没的事,放心吧,有我在包你母子平安!”
秦春话间,抬手按压在她鼓囊囊的胸口,真气徐徐度入。
翠芝双眼含羞,稍微扭捏了一下下,便觉冰冷、乏力的身子起了一股热气,肚子里沉寂的胎儿又踢腾了起来。
这傻子是真的神啊。
翠芝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秦春先稳了她一口气,然后驾轻就熟的从诊室翻出了针灸。
唪!
“一针定三魂!”
手一扬,又是一针落下:
“二针封七魄!”
“三针续生机!”
……
“七针落凡尘!”
唰唰!
一连七根金针落在翠芝肚皮上,秦春丹田真气几近掏空,两眼发黑,身子直打晃儿。
他用的是落胎针,专门用于难产保胎的。
按经要注义:胎儿三魂七魄极不稳定,一旦受惊必定飞散。现代医学解释是,羊水呛坏了脑子,哪怕抢救下来也是白痴。
落胎针封住了胎儿魂魄不散,续上生机,便可保周全。
“翠芝姐!”
“头出来了,一二三,使劲!”
秦春扶稳了她的腿,给翠芝加油打气。
“嗯嗯!”
翠芝紧咬银牙,两手死死攥着铁床架子,借着那股热气硬提起一股力来。
砰!
就在这时,林雪儿找来钥匙拧开了诊室大门,她怕春瞎胡闹,摊上人命可就不清了。
门一开,李大柱红着眼往春奔了过来。
刚刚春用手在翠芝那乱杵,还摸翠芝胸口,他隔着玻璃窗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这臭不要脸的傻子,就该千刀万剐了他。
“嗷呜,嗷呜!”
就在他怒发冲冠之际,诊室内突然响起了清亮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