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月:……
哪有人说话这样直接的,而且度满去查的是惠王暗中招兵买马的事。如今十八郎竟然毫不避讳地告诉自己,他也在查。
原来度满说的另外一拨人,是他。是啊,自己早该想到了。
不过,自己是凭着前世从秦王府听到的只言片语,才查出这件事的。
这个十八郎,他竟然自己就发现了。不得不承认,他很厉害,而且深沉得可怕。
“你我之间,能联手做什么事,吃地瓜么?”明昭月看着炉子上的东西道。
十八郎勾了勾唇,没有立即开口,他盯着明昭月看了好久,只看得明昭月十分不自在。
该死,自己竟然有点心虚……明昭月也不清楚为何会躲避他的目光,就好像不太敢与他对视一般。
“联手的事先不提,我送你个礼物,你要不要。”
明昭月:……
这人的思路还真是跳跃,刚才还在揭她的底,这会儿又要送礼物。
明昭月并不打算收她什么礼物,不合礼数,也无必要,正要拒绝,便听十八郎开口。“这个礼物,你一定会感兴趣的。若信得过在下,今夜子时,城中春禄巷见。”
“深更半夜,你让我跟你出门?”明昭月觉得他这个邀请十分离谱。
十八郎抬了抬头,十分郑重地看向她点头,又点头。
“错过今晚,后悔半年。”
明昭月也同样盯着他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他提出这个要求的目的。结果看了半晌,除了满眼的高贵气度,什么也瞧不出来。
真能装。
“我是不会去的。”说罢,明昭月起身就走了。这一次,十八郎没有拦着,只面露微笑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出了长公主府。
回府的路上,明昭月细细回想十八郎的话,觉得这个人说话颠三倒四的。可他那双眼睛,特别是注视自己时候的样子,目光中流露出来的那丝柔和,竟又有些令人留恋。
忽然,明昭月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想法时,万分诧异。
你在想什么!你竟然留恋他!
不行,绝对不可以。
晚上,夜色深沉。明昭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
海棠进来询问了好几次是否熄灯,明昭月都说缓缓。
她努力闭上眼睛让自己入睡,可脑里全是那个人的声音,他看着自己时眼中的笑意,还有那句:错过今晚,后悔半年。
明昭月呲溜一下便从床上爬起来,她穿了件贴身的黑色夜行衣。她承认,自己好奇了。
深夜就深夜,身正不怕影子歪。她倒要看看,那家伙打的是什么算盘。
她依然从别院翻墙出去。度满见她大半夜打扮成这样悄悄出门,心中一动。“姑娘可是有事,属下陪你?”
“也行,你远远跟着,不要露面,也不要说话,除非我喊你。”
夜黑风高,鸡犬声歇。明昭月的身影穿过盛京城的一众大小巷,最后来到了昏暗的春禄巷。
若非熟知十八郎,知道他非那般宵小之辈,这样的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赴的。
此时的春禄巷里,没有铺子,也没有人烟,周遭寂静得可怕。
“你来了。”夜色中,一个声音传入明昭月耳中。不用回头,便知道是他。
明昭月就站在原地,听到几声脚步向她走来。这脚步声走得很是刻意,似乎是故意在提醒她。
像十八郎这样功夫高深莫测的人,走路掩去脚步声很容易,可见他此时是故意为之。
果然,十八郎走到她面前。明昭月看到的还是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只不过,此时他穿了一身浅蓝,和今日在公主府的那件有些相似,却不一样。
再看看自己这身夜行衣……明昭月觉得他们二人的装束差距有些大。
奇怪,他在外面不是一直都穿黑袍么?还把脸藏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今晚不仅褪去黑袍,反而换上了显眼的衣裳。
现在这身装束,让十八郎顿时从杀人如麻的玄鹰卫指挥使,摇身一变明媚的贵公子。
“指挥使大人把我约在这种地方,不像是有什么好事的样子。”明昭月察觉出一点异常。
十八郎笑了笑,“是好事,但又不算好事。”
明昭月觉得,他又开始颠三倒四了。玄鹰卫是怎么保持住那般闻风丧胆的可怕之名的,这个人分明话多事又多,还有些……幼稚。
明昭月正在心里品味着什么,自己的手腕就被人抓住,腰也被轻轻环住。
十八郎足尖一点,便带着明昭月离了地。他们的身影掠过屋顶和高墙,在夜色中快速穿梭。
远远跟在后面的度满,一见明昭月似乎被人带走了,急得立马要上前。但姑娘没喊他,且带走她的又是那个自己打不赢的家伙。
不对,姑娘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