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和刘法医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和查斯特斯。
估计是怕我们这两个年轻人又要作什么妖。
“师傅,刘法,能不能别用那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我。”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俩的眼神了。
“臭小子,别卖关子,赶紧说。”师傅催促着我。
“刘法,我能问你一下,正常人打了胰岛素会怎样吗?”
“正常人打胰岛素?那不是作死吗,血糖直线下降会诱发严重肝脏损伤,低血糖会导致急性心梗或脑梗啊!这都是常识,怎么想起来问我了?”
刘法医话毕后,突然反应过来了。
师傅也顿感思路通畅了。
懂了,在场的人都已经懂了。
就像刘法医说的那样,正常人打胰岛素严重情况就会丧命,这是个常识问题。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
邓宇身体健康,毫无病史,除了他家里人还会有谁知道?
那就只剩需要他器官捐献的黄莉。
只有确保捐献者身体健康才能进行捐献。
这下,病床下的胰岛素针管,身体健康的邓宇会突然急性心肌梗死。
全都说得通了。
我们将邓宇的妻子叫来了警局。
向她交代了邓宇的死亡原因。
但是她好像一点都没有想要怪罪黄莉的举动,反而突然跪在地上痛哭。
嘴里一直哭喊着,“都怪我,都怪我”
难道邓夫人才是凶手?
小兰将邓夫人搀扶到审讯室,接下来她的说词使在场的人都倍感唏嘘。
邓夫人称在这次案件之前,她阻止过邓宇器官捐献,因为她觉得器官捐献对身体健康影响太大。
但是邓宇不顾妻子反对,仍然坚持要给黄莉捐献器官。
邓夫人知道黄莉的工作后,怀疑她是邓宇在外面养的小三。
夫妻两人在案发前一晚大吵一场,邓夫人擅自给黄莉发信息,表示拒绝捐献器官。
并将黄莉劈头盖脸一顿骂。
一切对女性有攻击性的语言全都骂在了黄莉身上。
现在,我们越来越坚信黄莉就是杀人凶手。
医院给师傅打来了电话,说黄莉已经镇定下来转移到普通病房。
但是黄莉再三向医院要求要住病房。
这就让我们有点不解,难道是想在自己最后的日子里奢侈一把?
脑海里掺杂着疑问,我们赶到了医院。
敲门进入黄莉的病房里,我们发现她是半坐着的姿势,一直注视着门口。
看来,她已经恭候多时了。
“警官,我等你们好久了。我只有一个要求,等我说完我的故事后,再逮捕我好吗?”
黄莉的声音很虚弱,每说完一句话,她都会喘着粗气停顿好久。
黄莉向我们讲述了她的身世和案件的事发经过。
黄莉出生在一个偏远山区。
亲生父母都是煤矿工人,但是有一次挖煤过程中,瓦斯爆炸,导致黄莉父母双双丧命。
最后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当年黄莉才九岁。
父母走后,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亲人了。
黄莉叔叔表面是好心收留黄莉,其实就是想将工地发给黄莉的赔偿金占为己有。
黄莉寄人篱下,叔叔婶婶将她当做佣人一样使唤。
不到十岁的小黄莉还没灶台高,就要整天搬着板凳为叔叔一家子人做饭。
黄莉叔叔有一个儿子,比黄莉年长三岁。
可是这个哥哥的性格由于他叔叔婶婶的溺爱,导致步入青春期后性格十分暴躁、叛逆。
甚至在黄莉十四岁第一次来例假后,一度侵犯她
而黄莉叔叔婶婶都选择视而不见,甚至说黄莉命好,能被他们的儿子把玩。
“一家子畜牲!”我被气的没忍住一脚踹向医院的柜子。
师傅用手压住了我,我能明显感觉到,师傅的手在发抖。
他不是不愤怒,而是他要稳定住每个人的情绪。
我能感到自己已经被气的青筋暴起,但是不能耽误黄莉继续陈述。
查斯特斯递给我一块糖,想让我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这是我们小时候每次当对方心情不好时的约定。
我自然接过糖果放在嘴里。
接着听黄莉的悲惨经历。
16岁的黄莉被叔叔改了户口上的出生年份,将自己改大了两岁。
这样她就可以替那“一窝畜生”们赚钱了。
他叔叔找人帮忙,将她送进酒吧当陪酒小姐。
今年才19岁的黄莉,已经前前后后做了四次人流手术了,子宫内膜已经完全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