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凌晨十二点,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安倾再也没法保持镇定了。
翠丫一定是出事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猛地推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目光触及到站立在门外的扶云时,急切地开口询问道:“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扶云神色一凛,“属下正要禀报,刚刚传来消息,翠丫犯了事,现被关在刑部大牢。”
安倾:……
翠丫犯了事,被关在刑部大牢?
这怎么可能?
翠丫只是出门给自己买堕胎药,总不至于古代堕胎违法吧?
安倾不禁皱起眉头,再次追问道:“那么可有提及翠丫究竟所犯何事?”
“属下不知。”扶云摇头。
安倾凝视着扶云,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似乎确信他并不知晓具体情况。
她缓缓伸手入袖,摸出两张面额五百两的银票,塞进扶云手中,“翠丫这丫头的为人品性,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她心思单纯,毫无城府,又怎会做出违法乱纪之事呢?扶云大人,可否行个方便,安排我见她一面,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包庇她!”
最后一句话,她真是义愤填膺。
扶云见钱眼开她是知道的,当时五十两的月银,他对自己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如今让他安排自己去见翠丫一面,给一千两,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扶云的表现,出乎了安倾的意料:“抱歉安小姐,属下只是个暗卫,无权插手刑部的案子,翠丫的事情,请恕属下无能为力。”
说着,把一千两又塞给安倾,脸上满是愧疚与无奈,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歉意的躲闪。
“我只是见她一面都不行吗?”
安倾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她必须得弄清楚翠丫为什么被抓,还有她有没有交代过什么?有没有被用刑?
面对安倾的质问,扶云却显得有些无奈和为难,“安小姐,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属下的身份只是一名暗卫而已……”
言语之中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身份。
“那你现在准备马车,我要去翊王府。”
翊王殿下好歹也是个王爷,去牢里提个人出来说两句话应该不难吧?
安倾正准备朝门口走去,扶云伸手拦住了她:“安小姐,您就是去了也是白去,翊王殿下三日前去了青州,此时还未回京。”
安倾这个时候也想起来了,墨皓翊临行前的确曾来过府上告知过她,说是要去青州收取一笔货款,还询问她可有什么稀罕的小玩意儿,等归来之时好带些给她。
“扶云,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扶云揉了揉鼻子,像是思考了良久,道:“安小姐,要不您先休息,属下接到消息,王爷还有七八日便能回京,届时您和王爷好好说说,翠丫一定没事的。”
他说的王爷,是他家昭王殿下。
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安倾,面露不忍,继续道:“就是不知道翠丫能不能熬过这七八日,刑部的手段,哎……”
说完,他还摇了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之色。
扶云的话,让安倾楞在了原地,满脑子都是翠丫正在被容嬷嬷拿着针扎,或者被宗人府的梁大人用蘸了盐水的鞭子在身上抽打的样子。
“扶云,你能不能给昭王殿下带个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现在能救翠丫的,好像只有墨皓辰了。
安倾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让翠丫去买堕胎药,实话实说给哥哥,让他给自己买一盒现代的流产药不就好了?
就算傅宴之知道了又怎么样?
他已经结婚了,知道自己未婚怀孕又有什么关系呢?
扶云像是很为难的样子:“安小姐,王爷此次离京是有要事,如果不是非常紧急的事情,王爷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
安倾摸了摸肚子,抬眸看着扶云,一字一顿道:“我怀了你家王爷的孩子,算不算是非常紧急的事情?”
夜色如墨,安倾就这样站在门口。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风偶尔吹过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头顶的灯笼轻轻摇曳吗,光影在她身上微微晃动,美丽又带着一丝哀愁。
听到了他想要的回答,扶云却没有开心起来,他也不知道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安小姐明明就没有……
安倾注意到了扶云的失神状态,轻声开口问道:“扶云?”
这一声呼唤将扶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浮现出惊喜交加的神情。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当日翠丫曾与属下提及此事,属下原本打算寻府医前来为安小姐诊断一番,又担心府医口风不紧,不慎走漏风声,毁了安小姐的清誉。于是便寻思着待王爷返京后再作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