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彦朗转身,慕安然已经洗好澡出来了。她穿着纯棉浴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浴室里的水雾熏染了她,把她的刘海都黏成一撮了。
这种不寻常的发型,反倒让她整张脸添了几分娇色,好像一瞬间减龄五岁,回到了大学时期似的。
慕安然摸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那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话没说完,霍彦朗朝她伸出手,直接把她拥到了怀里。
慕安然想到浴室里的事情,一阵萧瑟。但是这会儿,又明显感觉到霍彦朗的不同,“你怎么了?刚刚是谁的电话?”
没等她问完,霍彦朗动动薄唇,就将她紧紧摁住,从容不迫地抬起她的下巴,狠狠亲了一口。
“这个事可以一会再说,我们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唔,不!”
“心情不好,不可以反抗。”
“你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流氓。”
霍彦朗笑了笑,直接将她整个人抱起压在床上。
他一直没有把衬衫穿上,整个房间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慕安然刚洗漱完,浑身都带着沐浴液的香味,身上还有温水侵润过的暖意,此刻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迅速撩起了火。
霍彦朗啪地一声,把卧室的灯关掉,只有阳台的透明玻璃正洒下月光。
夜色很美,片刻欢愉。
只是到了后来,两个人在被窝中互相依偎的时候,慕安然
感觉到霍彦朗的沉寂。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搁在心里?”慕安然软着声音问。
现在的霍彦朗,明显和刚才在浴室里的他不一样。哪怕刚才和她闹了好一会,也掩藏不了他的郁色。
“不算什么事。”霍彦朗淡淡答。
“嗯?我猜……也不是小事吧。”
月色下,霍彦朗勾唇沉笑,“嗯。”
“最近能让你那么烦心的事情,也只有我的事情了,是不是查出来谁做的了?”
“北谦帮我查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所以刚才是薛特助给你打的电话吗?”
慕安然静静看着霍彦朗,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吧,要不然天塌下来也不会动容的他,不会片刻失神。
“难道,是我们认识的人做的吗?”
而且还是关系不错的那种。
慕安然将这句话藏在心里,不敢直白地说出来。
“只是猜测。”
慕安然愣了一下,霍彦朗把手伸过来,“这些问题不适合你思考,你的脑袋瓜子还是不要想这么多东西了,好好睡觉吧。”
“霍彦朗,你什么意思。”
“说你笨。”
“你!就不能一天不打击我吗……”
霍彦朗看她撒娇的样子,淡淡地笑。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纵然有千般不好,也总有个人会让他放下一切。
“安然。”
“嗯?”
“也只有你陪在我身边,能让我不去想这些事情。”
慕安然被他说得有些感
动,“好了,我不说了,你也别想这么多。”
想了想,她认真说道:“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有时候看起来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真相往往藏在迷局背后,说不定有人故意扰乱视线,给自己找替罪羊呢。”
“你还记得你在车上对我说的话吗?不着急,只要对方还想再做什么,迟早会露出马脚。”
“只是我觉得……”慕安然犹豫了一下,“真的是我们认识的人做的吗?”
不管怎么样,能做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人,一定是和她有过节的人。而且,她总隐约觉得,对方是冲着她来的。所谓的当时还找了八卦周刊的记者,看似是在对付霍彦朗,更像打个障眼法。
或者说,编排了这么大一出棋局的人,肯定还有自己的谋划,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睡吧。”霍彦朗沉声,温柔地按了按她的肩膀。
慕安然乖声应道:“嗯。”
“晚安。”
“好,晚安。”
两人一夜好眠。
第二天,霍彦朗精神充沛地去擎恒集团上班,薛北谦早早就来了,魂不守舍地从办公室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个咖啡杯。
忽地,薛北谦差点撞上霍彦朗。
“学长!”薛北谦及时止步。
“你怎么了。”霍彦朗看着薛北谦脸上两个黑眼圈。
“我……”薛北谦欲言又止,心想:学长竟然还问他怎么了
?
“想昨天的事情想的?”
“是啊。”薛北谦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