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好的回忆,再可怕的噩梦也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怎么了?梦到什么了?”霍彦朗的声音有点低哑。
“别墅……”慕安然轻轻地说了这两个字。
“什么别墅?”
慕安然皱了皱眉头,如果硬要深究的话,她倒是深究不出来了。
“你以前……住在我家附近对吗?我们是邻居?”
霍彦朗漆黑的深眸像是一潭湖水,深夜里无端起了波澜。
今晚他对她的疼惜令她想起了不少事情,现在深夜里的这场梦,也是老天爷对于他的回馈?她想起了多少?
如今的生活很平静,他倒不希望她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
这样就很好,无需再掺杂更多东西。
“算是,也不算是。我没有见过你。”霍彦朗淡淡地答。
他的手放到了她的后背上,房间里打了暖气,霍彦朗的手很暖,而她穿着一条很柔软的真丝睡衣。
慕安
然像是被吓到一般,紧紧地拥着他。
她在心里轻轻地念:“老公。”
霍彦朗是她老公,她从未有过这样深的感触。
这种感觉很温暖,梦中醒来有他宽厚的怀抱,还有低沉醇厚的嗓音,简单两句话就能让她镇定下来,她像是忽然有了依靠和归属。
“吓到你了?”霍彦朗沉声,神色难辨地抚慰她:“梦都是假的,并不真实,无论你梦见了什么,都是你构建出来的。”
沉声而笃定,“不要吓着你自己了。”
“嗯。”低低的应声过后,慕安然像是突然咽错了一口气,忽地干呕起来:“呕——”
慕安然紧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有莫名的感觉。
她并不想吐,可就是有一口气喘不过来。
霍彦朗盯着她,轻拍着她的背。
可是下一瞬,慕安然又突然呕了起来,这次的感觉更加汹涌,她进展地起身,鞋子都来不及穿,光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之上,紧张地跑到浴室里。
浴室里旖旎的气息还没消,她怔怔地看着镜子。
几个小时前,霍彦朗还抱着她在洗手台上为所欲为,此刻她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微红,一双漂亮的眼睛显得有点无辜,还有几分茫然无措……
眼中,某些情绪一点点变得清晰。
霍彦朗也从主卧里走了进来,慕安然在镜子中看到他英俊的脸,那双深邃而蕴涵魄力的眸子里,惊喜与沉稳并存,喜悦一点点扩大:“不舒服?”
慕安然发现霍彦朗低沉的声音有点微颤。
他向来沉着稳重,深夜里也开始有点不淡定了。
或许,根本无法镇定。
慕安然捂着胸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这种感觉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只剩下眼里干呕得难受留下的水汽告诉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唔……
”无措地轻轻低喃了一声。
慕安然低下头:“是有点难受,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被噩梦吓的吧?”
霍彦朗深凝着黑眸,盯着镜中的她,好看的薄唇却微微勾起,隐约带着笑。
他什么也不说,却偏偏让慕安然感觉到他的高兴,这种高兴比一起去领证的那天更甚,更简洁明了,仿佛蕴涵着巨大的生命力,说不透却让人感同身受。
“你笑什么?”慕安然懵懵地回头往他。
对上霍彦朗的黑眼时,那种感觉越发触目惊心。
霍彦朗低头吻了下来,从背后拥抱她的动作也显得更小心翼翼。
“安然。”他突然低语,“我已经孤单太久了。”
所以,哪怕有一点点惊喜,已经足够他喜悦一辈子了。
天知道,这已经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甚至比重遇她更让他来得激动与兴奋。
对于一个一直没有家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他这辈子不敢奢望的幸福。
慕安然再笨,也终于明白他想到哪里去了。
她紧张得连都红了:“或许不是这样的……”
“不。”霍彦朗勾唇沉声。
“什么不。”慕安然还想反驳。
突然又被吻住了,霍彦朗突然伸手将她打横一抱,魄力非凡又不容置喙地将她抱回了卧室,灯被慕安然打开,却又被他关上了。
霍彦朗将被子盖到了慕安然身上,语气低沉:“不管你想说什么,现在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起来再说。”
“霍彦朗,如果不是你想的这样呢?”
“那也明天起来再说。”
“霍……”
“叫老公。”
慕安然顿时憋红了脸。
想了半晌:“老公……如果不是呢?”
“那就让我先高兴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