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一连跑了三个镇子,却始终未能觅得角丽谯的踪迹,心中越发焦虑。
时至近午,阳光渐烈,只觉头晕眼花,他深知自己这是体力不支,从与角丽谯争吵开始,他整整两天未进汤食。
看到路边有一家面摊,便下马进店,虽然他并未感觉到饥饿,也无心吃饭,但他明白他必须停下来补充点体力,否则找不到人自己先累到了。
李莲花点了一碗阳春面,刚坐下吃了一口,便听到邻桌二人压低嗓音的交谈声。
“咱们真的要去报官吗?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一人问道。
“不去能咋办?咱俩都被那妖女下了毒,不出两日就得见阎王。报了官,兴许还能拖两天,求个解药。”另一人无奈回答,语气说不出的害怕与凄苦。
紧接着,先前发问之人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物件都微微颤动,&34;他妈的,真是瞎了眼!没想到那娘们儿外表赛过天仙,心肠却比蛇蝎还毒,把咱们全给算计了,这回算是栽大跟头了,奶奶的!&34;
他随即往地上啐了一口痰,满腔怒火地骂道:&34;呸!说起来还不是老大的错,一见到漂亮女人就挪不动步,害得咱们全都着了她的道。真是可恨!&34;
另外一人斜了一眼说话之人,“其实,也怪不得老大,寨里的兄弟那个见了她,不都脚软腿软,你不也在背后艳羡了半天。”
旁边的人斜睨了他一眼,叹气道:&34;话也不能这么说,老大固然有错,但寨里哪个兄弟见了她,不是心里直痒痒,连你自个儿不也在背后艳羡了半天吗?谁又能想到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竟然如此狠毒。&34;
李莲花听他们说了半天,心中预感他们口中的女子便是角丽谯,便起身,移步至二人桌旁。
只见一人身形瘦削,一双眼睛精光尽显,另一人则体格魁梧,显得颇为粗犷。
李莲花礼貌地开口问道:“两位好汉,方才两位口中提及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壮汉本就因中毒而心情烦躁,见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开口询问,便瞬间想怒火转移到李莲花身上,张口大骂,“奶奶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鳖孙问爷爷话了!”
李莲花本就因寻不到角丽谯焦虑,加上两夜未睡,原本温和的脾气现在也变得火爆,他不想浪费时间,迅速出手,‘嗤嗤’两声便把两人撂倒在地。
他一只脚踩在壮汉的胸口,一只手擒住欲逃的瘦削汉子,厉声问道:“说!你们是何身份?为何中毒?口中的女子究竟是谁?”
那瘦削汉子没想到李莲花身手如此了得,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凌厉气势震慑,加之两日来被那神秘女子折磨得心力交瘁,连忙跪地求饶道:“大侠饶命,我说,我全都说。”
李莲花放开他,眼中闪过冷意,“快说。”
那瘦削汉子不敢偷奸耍滑,连忙一一道来。“我们是黑风寨的山匪,昨日山寨里突然来了个红衣女子,长跟天仙似的,不,比天仙还要美,像……像山中的妖精……”
李莲花不耐烦,大喝道:“说正事。”
“是是是,她来到寨中,说自己被负心汉抛弃,心中恼怒,要出钱让我们替她杀尽天下负心汉。寨主见色起意,便说只要那女子同意当我们的压寨夫人,便供她差遣。”
“那女子便说她此生最恨狂妄自大、冷心冷肠之人,便要求寨主在全寨兄弟面前立誓,此生定不负她,一生对她温柔小意,从不违逆于她,不可说一句重话,她便嫁于寨主做压寨夫人。寨主虽有疑虑,但终难挡其美色诱惑,便召来全寨的兄弟。”
“谁料,兄弟们刚聚齐,那女子不知施展了何种妖法,转眼间,全寨兄弟皆中毒倒地,症状各异,有的腹痛如绞,有的皮肤奇痒难耐,有的泪流满面……个个苦不堪言。”
“她说这是对我们过往恶行的惩罚,是我们害的她的心上人离开,只剩她孤身一人,她要让我们如她一般生不如死。”
李莲花脸上神色稍缓,心中因那句‘心上人’抑制不住的高兴,暗道:原来她是为我报仇去了。
瘦削汉子见李莲花脸色不复刚才骇人,便恳请道:“大侠,我们实在是冤枉的很,我们连她的心上人是谁都不清楚,更别提会害的他离开。那个妖女手段毒辣,寨中兄弟都被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大侠你大仁大义,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呀。”
李莲花心道:你们当然害了他的心上人,如果不是你们抢劫,我便不会出手相助,便不会毒发,便不会知道她为自己解毒的秘密,便不会心生愧疚,便不会……便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但是如若不是这样,自己又怎会发现心底的真正所想,心中真正所爱!
哎,李莲花在心底轻叹一声,都怪自己钻了牛角尖,原是与他人无关。
又听那瘦削汉子继续道:“更可怕的是,今日清晨,她又给我们二人下了毒,命我们去县衙报官,带官兵前来剿匪,这天底下那有自投罗网让官兵剿自己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