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泽,起来回话。”
李玄泽眼角的泪泄洪般止不住的淌落,在枕上晕开一片,人依然是丝毫未动,眼睛没有睁开。
皇帝神情阴郁。
只当这孩子是在闹性子,醒了也不肯搭理他。
“人活一世,谁都不容易,罢了,你好好想想。”
……
天边泛出鱼肚白之际,林岁宁给那些伤者换了药。
转眸,呆呆又性情大变,欢快的在地上打滚玩。
林岁宁想,大概这会儿不是太子了。
又或者是太子在那衣服里一动不动的窝了整整一夜,想出来伪装成普通猫的法子,好继续留在她身边。
不重要。
太子若不来接,她便想办法送过去。
至于荷包蛋,林岁宁同他聊了聊。
“你帮过我,这番若回东宫,皇帝未必会放过你。我这边不需要人了,不过你可以暂时同我在一会儿,等离开月西山后,你天高海阔去。”
荷包蛋沉思过后,道:“太子殿下不下令,我还是得跟着你。”
林岁宁便不同他多说。
等到日上三竿,她在火上烤鱼之时,荷包蛋突然站起来,其他伤者也站起来,齐齐望着一个方向。
“太子殿下。”
李玄泽示意他们不必行礼。
随后拉起林岁宁的手,往山洞里走。
一进洞口,里头正打盹的豹子抬起头来,李玄泽脚步焊住。
来寻她的这一路上不少豹子,虽说知道这些不伤人,乍然看到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林岁宁摆手,让豹子出去。
这大家伙一走,李玄泽放开她手腕,眼底血丝密布,直直看着她的眼。
“我无法看着父皇死,因他待我恩重如山。并非我不明是非,不知他的过错,不懂你的委屈。”
“岁宁,是我对你亏欠。”
“你说让我们父慈子孝,发生过这样的事,还如何父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