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允辛勃然大怒的最终结果,也就是单弋安和小狗云墨一人一狗蔫哒哒地被罚了面壁思过一个时辰。
单允辛未免常顺等人放水,不假人手,叫人搬了椅子,手里攥着柳条,亲自坐在旁边守着。
他这么罚了一通,单弋安长没长着教训犹未可知,但云墨却是记下了,此后再不敢横冲直撞进尤听容的寝殿了,生怕再遭这一番罪。
尤听容的思绪回到当下来,看着挤在门缝处探头探脑的云墨,笑着招了招手,招呼道:“进来。”
一脸娇羞的大黑脸立刻笑的满口白牙,“哒哒哒”地踩着欢快的步子冲将过来,围着尤听容身边又是转圈又是摇尾巴。
最后还凑过来,两只后腿站立,将前爪搭在了尤听容的腿面上,沉重的脑袋往尤听容腿上一放,软乎乎地叫唤。
兰影看着它这撒娇的赖皮模样,不禁笑道:“活像只癞皮狗。”
兰影说完,云墨的耳朵抖了抖,哼唧的声音越发大了,仰着脑袋去蹭尤听容的手,寻求安慰,好像听懂了一般。
尤听容笑着揉了揉云墨的耳朵,“不许说咱们云墨,咱们云墨最乖了。”
云墨立刻喜笑颜开,尾巴摇成了风车,尤听容给兰影使了个眼色。
兰影转身去取云墨的肉干,嘴里嘟囔,“这几日跑的都没了影,可撒
够了欢。”
“估摸着……庆安宫守丧,不沾荤腥,它这是玩够了饿了,回来讨食呢!”
尤听容接过锦袋,云墨的鼻子抖个不停,立刻坐端正了,仰着头,期待地看着尤听容。
尤听容拿着一条肉干,随手一抛,云墨立刻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一个跳跃,大张的嘴巴在空中就将肉干咬个正着。
才刚刚接到嘴里,云墨就噔噔噔地跑回了尤听容的身边,一边嚼,一边等着。
兰影看着尤听容喂狗,一边继续道:“今日也是难得,顺才人也机灵一回了。”
向荆听她提起尤听娇,便将听来的话补全了,“巧心说,顺才人一直醒着神呢,一见赵宝林上去,就立刻上去打断了,指使着赵宝林去她端茶,没叫她再说下去。”
“她倒是乖觉许多。”尤听容微微颔首。
“那可不。”兰影轻笑,“现在后宫之中,主子一枝独秀,眼瞅着封后近在咫尺,她此时不献殷勤,更待何时?”
“本宫记得,内宫局新送了一匹杏花纹样的妆花缎?”
兰影点头,“是有这么回事,粉青相衬,鲜亮又不落俗套,奴婢本想叫针线房裁了给您做春衫的,正合春日的景致。”
“一会儿你给偏殿送去,她会喜欢的。”尤听容依稀记得,尤听娇最爱这桃红粉青之色
,不过,好像自进宫以来,就没见她再穿过。
兰影有些舍不得,“妆花缎工艺极为繁复,便是再手巧的织工,一天最多也就能织两寸,素有‘寸金换妆花’的俗语,这匹杏花妆花缎上头的青芽嫩叶乃是用孔雀羽成色,哪里她一个才人能配的?”
“再珍贵,也不过是一件俗物。”尤听容满不在意,伸手挠了挠云墨的下巴,摸的云墨立刻眯了眼。
尤听容笑着看着云墨,悠悠道:“这训人和训狗是一样的,得叫她知道,跟对了主人,做了对的事,才有肉吃。”
“是,奴婢遵命。”兰影点头应下,“顺才人定然要高兴坏了。”
等云墨吃饱喝足了,就打起哈欠来,卧在尤听容脚边,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尤听容看了它一眼,向荆拿了绒毯来给它盖着,一边道:“主子,方才雨珍派人来过,说冷宫那么已经安置好了棺椁,也命梳头嬷嬷上妆梳洗过了,她瞧着还算安详。”
“雨珍请示您,涂氏的丧事,该如何办?”
后妃的事就是后宫的事,贵妃娘娘领副后职权,自然全凭她决断。
只是这事不大好办,一则正撞上了皇太后娘娘的丧仪,不可冲撞;二则,涂氏虽以妃礼下葬,但毕竟是废后;三则,顾忌着大皇子的颜面,也不能太过寒酸。
“算着时候,七天后就是皇太后出殡的日子了……”尤听容思量片刻,“寻常丧仪为三至七日,未免冲撞太后,冷宫那边,且先定了五天之期。”
“为免冷清,且先叫冷宫伺候的替涂氏跪灵,另,从前凤仪宫的旧人,若还在的,也先调度过来,既然已妃礼下葬,便不可失了排场。”
“那……大皇子那边……”向荆追问。
“母子一场,自然是要送一送的,届时,本宫会跟陛下开口,额外开恩,允了大皇子暂离了庆安宫去送涂氏入妃陵,至于这几日,让大皇子每日晨昏抽空上一炷香,也算全了母子之情。”
尤听容额外叮嘱道:“今日就叫内宫局安排了钦安殿的法师们诵经超度,暂且先不封棺,若大皇子想瞻仰涂氏的遗容便让他看一眼,若不忍看,再封。”
“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