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听着他嘟嘟囔囔的辩白,撇嘴一笑,屈肘搭在桌沿上,微微拧过腰身,倾身靠近了单允辛,眼眸幽幽地一睨,反问道:“您不是么?”
“啊?”她存了心思,靠的很近,圆翘的鼻尖只离了单允辛的面门不过一掌,吐气如兰。
单允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避无可避,被尤听容的小脸占据了全部视线。
只看着尤听容白皙的肌肤透着细腻的光彩,小巧玲珑的鼻尖晕着娇艳的粉色,因为服丧,未点朱唇,更显得双唇娇艳软糯如春桃,看的人口舌生津。
更别提尤听容此时正质问于他,口舌微张,依稀可见白皙的贝齿和桃花般的软舌……
自国丧以来,依着祖宗规矩,他口里不能沾荤腥也就罢了,这脐下三寸都跟着素。就连夜里安寝,为了避免外人口舌,单允辛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歇在了乾清宫,别提有多冷清了!
思及此处,单允辛可耻地意动了,正看的心驰神往呢,正对上尤听容的眼。
一双大眼儿眼波流转,顾盼之间可见水光潋滟,正眨巴着看着他。
单允辛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虚不已,哑口无言:朕……朕还真是……
尤听容见他默不作声,只盯着她的看,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埋汰:看起
来还没完了!
单允辛被瞪了,只能仓促地移开眼珠,单手握拳,虚抵着薄唇,清了清嗓子。
尤听容这才将目光收回去,重新转回了身子,只手肘还撑着桌子,有些懒散地歪靠着坐好。
单允辛看着尤听容冷冰冰的侧脸,满脸的不待见他,可他瞧着她那光滑细嫩的脸皮子,再看着明媚水润的眼眸,这乌黑的长睫一垂,哪里还生的起气?
非但不气,单允辛眼睛往空荡荡的殿内一扫,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呢!
那原本搁在腿面上的手,一点点蹭到了桌面上,试探性地搭上了尤听容的手肘。
尤听容察觉到他的动作,眼睫微垂,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单允辛不规矩的手,没有出声。
单允辛一看尤听容没有阻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那只“不听话”的手也一路顺着小臂行进,摸到了尤听容的手背上。
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地磨蹭着,感受着细嫩如软缎般地触感,单允辛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容儿,咱们许久未曾亲近,择日不如撞日,不如……”
单允辛话还没说完,就先被尤听容截胡了,“我朝以仁孝治天下,陛下更是满朝文武和天下万民的表率,断然是如清风朗月一般,今日起了邪念,定然是臣妾狐媚
勾引。”
“臣妾身为嫔妃劝谏君上,切不可因己欲误事,更不可耽于享乐,既然事情由臣妾引起,不如臣妾且先行退下……”
尤听容说的那叫一个正气凛然,一边说,一边起身就要走。
听话的单允辛只觉得心口哇凉哇凉的,赶紧伸手拉着她,连声道:“且慢……且慢……”
连拉带拽着让尤听容停下脚步,单允辛这才辩白道:“朕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说笑说笑呢。”
“你看看你……”单允辛借势就环上了尤听容的腰,将人半揽在怀里,垂头下巴挨蹭着尤听容的侧脸,嘟囔道:“还当真了?”
尤听容被他这副没皮没脸的耍赖模样给逗乐了,笑容才浮上脸,极擅体察人心的单允辛立刻捕捉到了,“吧唧”一声,嘴唇就啄上了尤听容的脸颊。
“朕就是过过嘴瘾,还不成吗?”单允辛的唇几乎就贴到了尤听容的耳廓,气息直往耳道里钻,痒丝丝的。
尤听容见他蹬鼻子上脸,立刻收起笑容,继续冷着脸,“既然是说笑,陛下还是赶紧放开臣妾,省的叫人见着了,败坏了陛下的名声。”
那是他们淫者见淫。单允辛抱的更紧了,“清者自清,朕忙于政务幸苦,容儿作为朕的贤内助,是来替朕排忧解难
。”
“这红袖添香,怎么都是一桩佳话美谈。”单允辛笑的眼睛都闪着细碎的光。
尤听容沉吟片刻,眨了眨眼睛,柔声询问道:“陛下喜欢?”
单允辛被这柔情蜜意的语调问的心里跟吃了蜜一般,克制地点了头。
“那陛下快坐下。”尤听容一边说着,一边主动牵着单允辛的手,将人按在宽椅上坐下。
单允辛不解道:“做什么?”
“红袖添香呀。”尤听容理所当然道,语气柔的像水一样,软糯蕴贴,“陛下不是喜欢么?”
单允辛怔神片刻,脑子里的念头飞快地转了几圈,一说道红袖添香,他立刻就想起来从前的一件旧事。
尤听容像来端淑持重,是决计不会依他在宣政殿胡闹的,再者单允辛爱重她,自然不敢……不,是舍不得让她不高兴,也没敢提这茬。
她就是来伺候笔墨,至多也就是叫他亲一亲,衣带都是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