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允辛本就生的一张浓墨重彩的美人面,高鼻深目,轮廓分明,一双眼尾微微挑起的凤眼此刻含笑蓄情,黑曜石一般的眼瞳闪烁着勾人的碎光。
他离得太近了,尤听容避无可避,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看着看着,尤听容的呼吸无端端地急促了些,原本苍白的脸颊上透出来一丝粉。
单允辛看着尤听容闪烁的眼神,心中别提有多美了,得亏他有个好皮相。
正当他耍够了风度,正要追上来尝一尝樱唇,俊脸上就听“啪”的一声轻响,尤听容的手掌推开了他的脸。
尤听容清了清嗓子,有些忙乱地垂下眼睫,嘟囔道:“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做什么?”
单允辛瞧着她难得的娇羞模样,笑的嘴都合不上,弓着脖子蹭到她的颈窝里。
尤听容被他取笑的有些坐不住了,往后靠了靠,躲开他的脑袋。
“陛下舍不得美人,还要拿臣妾做筏子。”尤听容要找回场子来,故意埋怨道。
一边说,一边拿姣白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心口,紧致而富有弹性的胸肌手感很好,让她没忍住微微勾了勾手指,骚挠了两下。
单允辛被她的动作勾的浑身都绷紧了,一时之间呼吸都乱了,嘴里
还紧着为自己分辩,“你个没良心的,朕哪里稀罕这些乱七八糟的美人,还不是为了给你做人情?”
说罢,单允辛的一只手就攥住了尤听容的手,强拉着到了自己的薄唇边。
这只手白如皓月,手指细长而绵软,指头带着一点肉粉色。
单允辛垂下头来,姿态看似柔顺,可那双眼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她的脸,直勾勾的,好似饿急了的猛兽盯着猎物,充满了蠢蠢欲动的贪念。
一边看着她,单允辛一边将嘴唇一点点靠近她的手,伸了舌头轻轻滑过指腹,动作缓慢到了磨人的地步,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尤听容再触碰到他舌尖的瞬间便微微一颤,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试图把自己的手指解救出来。
可她的小胳膊小腿和他一比,无异于蜉蝣撼大树,反倒被拉扯着更近了些。
随着空气的升温,单允辛重重嘬了一口她的手背,留下暧昧的红痕,泛着细碎的水光,他自己也有些烧的慌。
不为别的,实在是这冰雪做的小人,越尝越渴。
“今日朕这么贴心……没有奖励么?”单允辛声音里带了些暗哑,软缎常服之下,难以抑制的情动一眼便知。
尤听容伸手推他,“臣妾身
子不方便……”
单允辛自然晓得,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但邪火烧的他昏头涨脑的,凑过去盖上了尤听容的唇。
两唇相交,腻歪地碾压摩擦之中,单允辛的口齿之中漏出极轻的一句,“容儿……”
“容儿叫朕迷魂淫魄。”单允辛旧事重提,一边啄吻着,一边旧事重提,“容儿……”
尤听容被他的用词逼的羞耻至极,只管摇头,不肯松口。
单允辛耍起赖来,黏糊糊地贴着她,软了嗓音道:“好容儿,就帮朕一回吧……嗯?”
他知道,尤听容生的一副软心肠,最是吃软不吃硬的。
尤听容被他缠的很紧,两腮的薄红一路蔓延,顺着玉颈,竟然沁出一丝薄汗来了。
此刻的单允辛就像一只嗷嗷乱叫的大犬,为了吃口荤肉,不惜腆着脸撒娇卖痴。
一贯强势蛮横的人,做出这幅可怜样,让尤听容头疼的很,心里暗自咬牙,真该让那些个朝臣们看看,你下了龙椅是什么模样,当真是脸面都不要了!
——
庆安宫
楠木寿字镂空裱凤纹的高架屏风之后,及膝高的花梨矮榻上,垫了南地朝贡的鹅绒做底,上铺黄地碧牡丹方胜织锦丝缎,再盖上一层溜光水滑的貂皮绒毯,
奢靡至极。
而皇太后正侧歪在榻上,一手支着侧额,一手虚虚地捂在嘴上,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年近四十,但穿的一身山茶红织金牡丹纹样的宽袖罗群,浓妆朱唇,面颊红润,娇艳非常。
“太后娘娘,膳食已经摆好了,奴婢扶您去用膳吧。”彩月上前请示。
昨夜里皇太后留了杂耍艺人,听完了一折灯影戏才睡下,今日睡到日上三竿了,才懒洋洋地起身,俨然还是没什么精神。
皇太后悠悠点了下巴,由彩星、彩月一左一右搀着她起身,朝外走去。
外间很大,却只在窗格前摆了一张偌大的方桌,显得有些空落,方桌上刻雕了四方连续如意莲花,其上摆了大小不一的十六道膳点。
皇太后缓缓落座在四方高背椅上,眼神扫过膳桌,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明儿把这张桌子换了。”
“这么大的桌子,就摆了这零零星星的几个碟子,瞧着就寒酸。”皇太后懒懒地靠着腰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