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暗地里咬牙,偏着头,斜眼盯着单允辛。
单允辛从后面抱着她,下巴窝在她的肩头。
正微微垂着头,似是忍着痛一般的微微拧了眉头,凤眼微垂,一道浅浅的双眼皮带了暖橘色,挺拔的鼻梁骨精巧端正,薄唇抿着,把“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演了个淋漓尽致。
说来也巧,尤听容恰巧也最擅长演这个表情,论起逼真,单允辛这“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表演在她面前就经不起细看了。
尤听容可以轻易的发现,单允辛垂着的眼皮下眼珠子不安分的滴溜溜地转悠,这个角度,这个狗东西瞅的什么……自是不必言说的。
尤听容缓缓地吐出一口郁气,胸口跟着起伏了一瞬。
单允辛的脖子就跟着微微探出来些,挨地更近了些。
尤听容甚至能感受到单允辛的呼吸都重了些,微微隆起的紧致胸膛紧紧挨着她,感觉身后的被褥都有些不平整了,硬邦邦地硌的慌。
她也不是什么未知人事的小姑娘了,立刻就觉出味来了,气的更是攥紧了拳头,寻思着要怎么回敬他。
单允辛也察觉到自己的那物有些不合时宜地顽皮了,微微退
了退,箍着尤听容的手却是没松,勒的她也被迫跟着往后倒。
尤听容去掰他的手,“陛下且松开来吧,臣妾憋闷的慌。”
听她说不舒服,单允辛赶紧松了手,看着尤听容又把衾被往身上一裹,只留了个乱蓬蓬的脑袋在外头,心里暗地可惜。
“今日贼子凶悍,定然留了不少暗伤,你那两个小宫女虽然乖觉,但到底是小姑娘,哪里懂得如何疗伤祛瘀?”单允辛打起了小心思。
“朕却是打小习武的,对跌打损伤可比半个太医了,且朕天生体热,又有力气,保准比你那两个黄毛丫头贴心多了。”单允辛说的一本正经,势要抢了奴才的差事来。
“臣妾就是嫌您一身蛮力,回头别叫臣妾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尤听容不肯松口。
“瞎说,朕上回帮你揉腰,你不是舒坦地睡着了么?朕知道轻重,对你那必然是缓着劲的。”单允辛连声喊冤。
“此一时彼一时。”尤听容不听。
“朕知道你怕疼,朕可提醒你,这瘀伤不揉开了,过几天可是要疼的厉害的。”单允辛拧着眉看她,一副忧心的模样。
尤听容把自己裹严实了,歪头看
他长篇累牍地辩解,这人可真是坛缸里头卖钵头,一套又一套!
她心下一计量,也有了主意,做出了犹豫的模样,轻声道:“真的?”
单允辛一看有门,点头,“朕是天子,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朕若不是关心你,争着要帮你治伤,又能图什么?”
尤听容牵了牵嘴角,你图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好吧,那陛下可得轻些……”尤听容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
话未说完,单允辛的手就摸到了衾被里面,烫的吓人,整个人也贴了过来。
尤听容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开始挑刺了,“你在外头沾了一身的灰,先洗干净再上来。”
单允辛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再看看白白净净的尤听容,“那朕先去沐浴,马上就来。”
单允辛火急火燎地喊人备水,“也不必烧了,朕冷水冲刷一下便可。”
尤听容的嫌弃在他耳朵里就变了个味道了,让他洗澡,不就是怕自己脏了她的床塌么?四舍五入,这是松了口要让他留宿!
再四舍五入一下……嘻嘻嘻……
单允辛压着心底的窃喜,颠颠地往配殿去了。
尤听容看着他出了珠帘,
就招呼青町,“帮我把兜衣取了来。”
青町赶紧转身去翻箱笼,尤听容想了想又补充道:“就针线房新做的那件水红色的。”
青町心里纳闷,针线房看主子得宠,送了好些妖妖娆娆兜衣,估摸着是想为尤听容助宠。
主子看着那颜色款式就眼疼,从来没穿过,怎么今日突然要穿了。
尤听容放下纱帐,解开了寝衣的系带,换上了这多看一眼就要羞红了脸的兜衣,将云纱缎寝衣卷做一团,塞到了床脚。
等单允辛带了一身的水汽从配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被烛火照的烟笼雾罩的拔步床,里头隐约透出来曼妙玲珑的身段。
待他掀了纱帐,尤听容侧躺着,正眉眼含笑地抬眼看他。
单允辛单膝跪着上了榻,倾身去吻尤听容的脸颊,被尤听容微微伸了手捂住了嘴,“嗯?”
“陛下方才是怎么说的?说好了是为臣妾上药祛瘀,莫不是上药是假……急色是真?”尤听容眯着长睫,眼神不悦。
单允辛动作一凝,有些心虚,矢口否认道:“怎么会?”
“臣妾今天身上疼的厉害,陛下不晓得心疼臣妾,就记着这点子事,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