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涂才人的肩头和后背心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细痕,全是昨夜涂才人不堪忍受时抓挠、碰撞到的,但昨夜寝殿内只有常顺和单允辛,奴才们只知涂才人如何备受宠爱,就连彤史上也是白纸黑字写的涂才人的姓名。
涂才人分明是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过了一宿,压根没能挨到单允辛的衣摆,却百口莫辩。
在秋弥看来,昨夜涂才人和陛下荒唐了一宿,已然是连承宠的规矩都不顾,可谓放浪形骸。
“涂才人醒了。”秋弥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废话。
涂才人刚想起身,被秋弥按住了,掐在她肩头的手有些用力。秋弥一招手,一个小宫女端着一
碗黑漆漆的汤药递到了窗前,“才人,您请。”
涂才人有些疑惑地看向秋弥,秋弥解释道:“才人昨夜侍/寝幸苦,为保龙胎稳固,皇后娘娘特意命太医院开了固本培元的汤药。”
涂才人不敢再问,知道以皇后善妒的性子,大概是不想她再承宠了,谢恩道:“多谢皇后娘娘。”咬着牙喝下。
秋弥见她这般乖觉,紧绷的嘴角稍稍松了些,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叫了等候在屏风之后的太医。
涂才人衣不蔽体,秋弥就叫了人进来,她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往衾被里躲了躲,顺从地伸手由太医把脉。
号过脉了,太医也没有跟身为主子的涂才人说什么,反而是对秋弥摇了摇头,“涂才人气血旺,正是适孕的时候,但才承宠只怕没那么快显出脉象来。”
秋弥也知道这个道理,对张太医倒是客气,“以后就劳烦张太医,每日来一趟,为才人请脉。”
张太医自然答应,“秋弥姑姑放心,我自当尽力。”
涂才人呆呆地看着两人远去,抓着衾被的手上,手背的筋骨迸现,她才中了情药,苦熬了一夜,她不信太医竟查不出来。
有张太医这几句话,坐实了涂才人侍/寝成功的事,以后即便她想对皇后和盘托出,皇后也不会信的。
这个张太医,分明……是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