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垂眸,有些心绪不宁,“陛下的心思岂是我能猜度的。”
池卿朗倏地轻笑,尤听容向来是落落大方端雅的,他还未见过尤听容躲闪充楞的模样。
倒真像陛下激自己是说的,若是当真毫不在意,怎
会惊恐避让至此?
对上尤听容莫名其妙的眼神,池卿朗解释道:“说起陛下,你倒变得孩子气了些。”
不等尤听容反驳,他继续道:“陛下隐忍不发,初始是时机未到,若迎你入宫便是让你成了众矢之的,后宫纷争不休,牵连着前朝,陛下并无十足护住你的把握,所以克制自己的心意。”
“而后,便是被我捷足先登了。”池卿朗叹了一口气,“陛下虽重情义,但他毕竟是天子,虽碍于与我的友谊,却并非会受制于此的性子。”
“他之所以愿意成全你我……无非是因为你。”池卿朗将目光投向了挂在内间的那盏琉璃宫灯,“先是赏赐凤冠霞帔的大红嫁衣,而后是这盏对雁彩灯。”
池卿朗每说一句,尤听容的气息就乱了一分,她并不想听这些,这些动摇她心神的话。
“桩桩件件,都是男子求娶心上之人的物件,陛下的心意,昭然若揭。”
“宜才人……这个‘宜’字极好。”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池卿朗说的每一个字都刺在了尤听容的心口,逼的她险些落下泪来,“祝贺新嫁娘的词句,听容,虽不是明媒正娶,可……你确是陛下真心求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