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光的办法是用鸟铳。
这个东西的好处是,可以真的开一下,声音响,但是只要不打到人,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徐同光作为知州,也就可以不用拿人,两下不为难。
陶若筠也同意,只是问题来了,哪里有鸟铳呢?
“我知道在这苏州,有个人有。”
“谁?”
“苏州千户所的千户大人。”
陶若筠为难起来:“我不识得此人,也不晓得谢家同他可有往来,他能借我么?”
徐同光解释道:“谢家和这千户大人,说没关系也确实没关系,但是要攀关系,也能攀的上。”
“这话怎么说?”
徐同光便慢慢给她解释了这其中的渊源。
这千户大人姓谭,名正初,曾在戚将军麾下抗倭。
上次谢鸿山送粮给福建,就是抗倭用的。加上这几年谢家一直给朝廷借粮,虽然有被迫的意思在,但也算是对抗倭起了作用。
“如果要说动此人,不妨从抗倭入手,他手里的鸟铳就是当年海上抗倭打海盗赢回来的。”
“这样能行么?”
徐同光道:“总要好过拿着铁疙瘩去吓人。”
陶若筠点点头,要是真有鸟铳,开火不伤自己人,那自然是好的。
只是如何才能见到此人呢?
陶若筠把疑问抛给徐同光,徐同光道:“千户一般在千户所,但是也有出门在外的时候。只是我与此人并不熟悉,我找个人帮你盯一下,等他出门了,你去找他。”
陶若筠却摇摇头道:“不,我亲自去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了。阿保的周岁宴,是我唯一的机会。把他们全都聚集起来,一次摆平。”
徐同光瞧着陶若筠的脸色,觉得这人不像女子,也不像生意人,倒像是准备冲锋打仗的军士。
可是军士只要上了战场,就有风险。
这一点徐同光明白,陶若筠也明白,所以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不相关的人清除出战场。
陶若筠先拜别了徐同光,独自回了家,对于要怎么把家里人请出去这事头疼不已。
由于想不出法子,于是只好决定先去找谭千户借鸟铳,这个也不容易。
她第二天便去了千户所蹲守,蹲人还是很容易的,所以她当天就等到了谭千户。
此时的谭千户正独自出了千户所,陶若筠紧步跟上。
“千户大人。”
谭正初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竟是个美貌女子。
“你是?”
“妾身乃苏州谢家三公子的妻子,大人唤我筠娘便是。”
谭正初眉头一拧,他不认识此人。
陶若筠接着道:“去年从广州临时运送军饷到福建给戚将军抗倭,中途被倭寇杀害的谢鸿山,正是妾身的伯子。”
“哦,”那谭正初再次打量着陶若筠,怎么看都是一个闺中妇人的模样。
“你找我有事?”
陶若筠走进谭正初身边,笑笑道:“正是,妾身想跟大人借样东西。”
“什么东西?”
“鸟铳。”
谭正初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海盗才会买这个。”
“我不是海盗,家中却有窃贼。”
谭正初冷笑一声:“与我何干?”
陶若筠道:“听闻大人曾经在戚将军麾下对抗倭寇,我以为大人胆识超群,没想道居然也是胆小怕事的。”
谭正初怒道:“你居然因为本官不帮着你为非作歹就污蔑本官,你可知道就因为你刚刚说的话,我就能拿了你。”
“大人要拿便拿好了。身为朝廷命官,欺压百姓,胡乱断案,我又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想当初,我身为孤女,被人闯进家里连扇了几个耳光都不敢还手,不就因为她有个当知县的好儿子么?”
“身为知县胡乱判案,毁人名节,害我难以出嫁。”
“现如今好不容易嫁得如意郎君,又要被夺家产。”
陶若筠越说越伤心,忍不住抽泣起来,声音也更大了,引得不少人围观,这可让谭正初相当的不自在。
“你说的这些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做的。”
“大人今日冷眼旁观,任由他人侵吞我家财产,就是助纣为虐,怎么无关?”
“你这女子,你简直强词夺理。”
“大人今日不肯帮我,是否因为知道想夺我家产的人有大靠山?”
谭正初一下被激怒了:“简直胡扯。”
“那你为何不肯帮我?”
谭正初简直是兵遇上了野蛮秀才,说也不说清,想走陶若筠又拦着不让。
“你到底想如何?”
“只想借大人鸟铳的威风一用。我不伤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