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一言难尽地看着徐青栀,随后叹了一口,语气悲戚地说道,“夫人,昨夜的事情我早就知晓,我也没找到公子。”
徐青栀瞬间一个踉跄,只觉得心脏骤然发疼,本就彻夜未眠紧绷着心悬,此刻得到这般噩耗,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宋一慌忙接住徐青栀,慌乱的让府中的婢女把徐青栀送回了房间。
徐青栀直觉自己陷入了又黑又深的梦魇之中,随之突然惊醒,冷汗淋漓。
回忆起宋一的那番话,徐青栀也知道宋寻渊怕是已经
不安间,她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宋寻渊的院子,原本她是打算讨好宋寻渊,等到何时的机会得了银子便离开宋府。
可没想到她和宋寻渊的关系却越变越复杂,如今宋寻渊出了事,她竟然如此的担忧和心痛。
按理来说,宋寻渊若真的没了,她其实应该开心才是,毕竟没了宋寻渊,这诺大的宋家可就是由她来做主了。
可如今看着这空荡荡的院子,她只感觉心间一阵阵的失落和寂寞。
突然,她在宋寻渊的房间内发现了一口崭新的箱子,这箱子她倒是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好奇地打开瞧了瞧。
这一瞧,徐青栀就沉默了,一张脸瞬间红到耳根。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箱子里面放的,竟然是之前在羽衣坊宋寻渊看中的那块薄纱面料制成的里衣。
那里衣不似寻常的里衣,似乎还精心设计过。
徐青栀都不敢想这衣服穿在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若是宋寻渊此刻如果在的话,她定是要骂上一声不要脸的,可如今宋寻渊不在了,她看着这衣物便跟看宋寻渊的遗物一般,也生不出半分怒意。
直至晌午,徐青栀才再次见到宋一。
她神色急切,希冀的看着宋一,希望能够从他口中听到些好消息。
“宋一,有消息了吗?”
然而宋一却是摇了摇头,随后便沉默了下来。
徐青栀紧咬着下唇,压下心底的悲伤,努力了好久才将已经到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
“好,我知道了。”
看着 徐青栀这般模样,宋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对此他也没办法。
他看着徐青栀,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夫人,公子早已将您的户籍改为了良籍,您早已是自由身,如今这般情况,您若是想要离去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本以为徐青栀会爽快答应,却没料到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愿意守在这里,若是宋寻渊真的出事,我会替他守好宋家的。”
徐青栀目光坚定,若是放在从前她或许想拿走宋家的产业钱财,可如今,她却莫名的对这些像是失了兴趣一般。
话说到这般份上,宋一也不好再说什么。
然后他就在第二天看到了一身素白披麻戴孝的徐青栀,他没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又带着人手离开了宋府。
徐青栀一连守了七日,七日都未曾得到过半分宋寻渊的消息,她一边觉得宋寻渊凶多吉少,可一边又没有办法完全接受。
恍惚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再去那条河边看看。
就在她准备出门时,突然发现了她放在床边的那套薄纱里衣,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就将它给穿上了。
因为是夜间,徐青栀也没刻意打扮,穿了身方便活动的衣服便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她很快就来到了那间青楼附近,因为夜集已经没了,所以路上的人烟格外稀少,但是青楼除外。
就在她准备顺着小河往下走的时候,一道男声传了过来。
“他啊,估计早死了,被这水冲走肯定活不了。”
此话一出,徐青栀顿时警惕起来,便躲在了暗处瞧瞧的去看是何人在交谈。
夜色沉沉,她瞧不清那人脸,却将对话二人的身形记了个清楚,方才说这话的便是一个身材瘦小之人,而他对面站的那人则是身材圆润,有些富态。
“哼,主子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胖子似乎权力要更大些,那瘦小的人对他谦卑极了。
听着二人的交谈,徐青栀仔细思索了一番,怎么想他们都是再说宋寻渊。
她知道宋寻渊跟太子有关系,自古皇位之争都是伴随着腥风血雨的,太子有对手,自然也是会有人针对宋寻渊。
那晚的刺杀,肯定跟这二人脱不了关系。
见那胖子离开,那瘦小男人也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她心下一狠,也走了出去。
徐青栀朝着那男人直接就撞了上去,然后惊慌失措地跌倒在地,她眼底蕴起雾气,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那瘦小男人。
“这位公子,对对不起。”
她声音娇柔,又露出这般可怜的眼神,瞧着就是人畜无害,那瘦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