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在早朝上与众大臣们讨论的内容,自然是很快传到了段疏寒耳中。
还不等白祈言自己主动提及,段疏寒就淡淡的问道:“文老太傅想让陛下收回神武营、神策营、京畿守备军和羽林军?”
京城里,除了段疏寒带来的一部分镇北军之外,也就只有这几处的人马了。
加起来总共有十万左右的兵力。
可其实京中的兵马,平日里顶多也就是到各处去剿匪,压根就没打过正式的仗,所以在战斗力方面,简直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当初段疏寒才刚领兵到京城,还没开始打,这几处的兵马便不战而降。
那些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主将也直接被斩。
“是啊。”
白祈言点点头。
“文老太傅估计还是怕你谋反篡国,所以让我趁你受伤,收回兵权。”
段疏寒抬眼看他,“那陛下的意思呢?”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
白祈言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又不稀罕,而且我觉得你不会谋反。”
如果段疏寒真想当皇帝的话,在他入京的时候就已经坐上皇位了。
他没有当皇帝,自然是因为没这个打算。
段疏寒也知道白祈言的性子。
如果可以的话,白祈言甚至恨不得当个傀儡皇帝算了。
可是白祈言这样想可以,他却不这么想。
“然后呢?”段疏寒问道。
白祈言懵逼,“什么然后?”
段疏寒蹙眉,不悦的说道:“若战事再起,本王迟早是要回西北的,陛下若不收回京城中的兵马,又该怎么办?”
白祈言听到他还准备去西北,顿时便心生不悦。
“我说过了,这仗我帮你打!你留在京城也好、回西北也罢,反正我是必须要去的。”
段疏寒:“?”
白祈言当然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少看不起人!别以为全世界就你厉害、离了你朕就什么都干不成了!朕也很厉害,只是平时不跟你一般见识而已!”
说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段疏寒。
“你看你现在受伤这么重,就算我不听你话,你又能怎么样呢?”
段疏寒:“……”
“所以说,你应该相信我!”
段疏寒能相信他才有鬼了。
战事无儿戏。
在全无把握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让白祈言上战场?
战场上如此凶险,哪怕他只是待在后方当个吉祥物,也并不安全。
两人就目前并不存在的战争展开了激烈交互。
还不等白祈言把这一架吵赢,就有小太监来报。
“陛下,北戎使臣呼延王子想请您喝酒。”
“喝什么酒?”
白祈言一脸不满。
“宗室和礼部不是还有活人吗?让他们去陪着。”
一般来说,使臣到访,多半会在京中吃吃喝喝外加闲逛,领略一下异国风采。
而作陪的,多半都是皇氏宗亲及接待的官员。
哪有让皇帝去陪的?
皇帝有这么闲吗?
小太监也无奈,“呼延王子说他带了北戎草原上最好的烈酒,想请陛下尝尝。”
段疏寒问道:“只请了陛下一人吗?”
“是……”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道:“呼延王子只说了要请陛下前去喝酒,没说别的。”
“行。”
段疏寒点点头。
“本王一起去。”
小太监:“……”
在大楚的臣民眼里,北戎人是纯纯反派人设。
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北戎人无论好坏,一律都要当做坏人来防范和警惕。
所以内务府派来伺候的人,全都是太监,一个宫女都没有。
北戎使臣居住的宫殿之中,除了他们自己带来的、颂颂公主身边的几个侍女之外,一个女人都瞧不见。
白祈言和段疏寒进来时,呼延卓已经在院子里摆好酒了。
院子里有一棵粗壮的银杏树。
此时正值深秋时节,银杏树上金黄一片。
连院子里都满是落叶。
瞧见两人进来之后,呼延卓立马豪爽一笑。
“南楚皇帝、镇北王,昨日宫宴,本王未曾与二位痛饮,今日可以尽兴了。”
白祈言和段疏寒慢悠悠的走过去,落座。
“呼延王子有话直说便是了,朕不喜欢搞这些虚的。”
闻言,呼延卓的脸色稍稍变了变,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南楚陛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我两国从前虽不睦,但本王这次,的确是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