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媳见过……”
皇帝的面色格外难看,不等尚容欢见礼,顿时怒声道:“燕王妃,你可知罪?”
尚容欢的礼一下收了起来,眸光坦然,“父皇,不知臣媳犯了何错?何罪之有?”
尚明月从尚容欢身边走过,向着皇帝的身后走去,已然将所有的仇恨和挑衅都隐藏起来,用谨小慎微取代。
齐王妃和尚明月的目光一触即离,当即开口道:“你只救自己的儿子,任由榛儿自生自灭,难道还有功了不成?”
“你给我闭嘴!”齐王眼神凶狠的瞪向齐王妃。
齐王妃顿时转向齐王尖声道:“你还是不是男人?燕王妃见死不救,她可是榛儿的伯母,如此无情无义,我是寒心呐……”
燕君闲身姿如松,突然眸光如蓄势待发的刀剑,裹着锋锐,直直射向齐王妃,“本王还没问你,是你强烈要求带着两个孩子转转的,没一会儿就令两个孩子落水,你作什么去了?”
齐王妃吓得身子一颤,这燕王怎么比永泰帝还让人害怕,忙避开他的视线,对着永泰帝泣道:“父皇,臣媳因心疼榛儿啊。
看着他见到淳儿难得有了笑脸,就放心的将他交给了淳儿……
谁知道,淳儿竟然将榛儿往
那种危险的地方带啊呜呜呜……”
尚容欢眸光冷冽,声音清冷,“齐王妃你将自己的失责推卸到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身上?你可真是出息了,难道你没有问问榛儿到底是自己失足落水的,还是被人推进去的呢?”
“什么?”齐王骤然转头看向尚容欢,“皇嫂你是说……”
燕君闲却对永泰帝一抱手,"父皇,淳儿已然醒了,他说,是有人推的他和榛儿……"
永泰帝听完,顿时一拍御案,“混账,混账!”
“还请父皇彻查!”燕君闲寒声道。
齐王也一叩首,“请父皇彻查如此歹毒之人!”
“父皇……”齐王妃面带焦急,她来此可不是什么撤不撤查的,她要皇上治罪尚容欢的。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接到了齐王杀气满满的眼神,心尖颤了颤。
永泰帝十分震怒,“御卫。”
顿时一名青年从龙柱之后走了出来,单膝触地,“陛下!”
“查,给朕查,朕要将这歹毒之人剁碎了喂狗!”永泰帝深沉的眼眸里满是杀气。
御卫称诺一声,转身便出了大殿。
“多谢父皇!”燕君闲抱手一礼。
他只能的手再长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伸进宫里来。
不管他这个父皇
是为了他的权威,还是对孙子的爱护,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安慰的。
永泰帝转而冷冷的瞥了眼尚容欢压下了斥责的话,转而对齐王道:“看看你办的好事!”
齐王面色一白,顿时惶恐叩首,“是儿臣办事不利,请父皇责罚!”他如此布置,也是为了上元节宫中放花灯做的准备,他是和父皇说过的,当时父皇还赞了他。
可是他也清楚父皇霸道的性子,天下就没有父皇的错,只能是自己的错。
尚容欢眼见着齐王妃似乎是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似的,眼神闪过慌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许是永泰帝想要过个好年,并未多加责备,只目光阴沉的瞥过众人一眼,带着警告的:“都去宴客大殿吧。”
四人应诺着退了出去。
永泰帝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尚明月跪在永泰帝的身侧,捧起一盏茶,高高的举国头顶,“陛下,喝口茶去去烦。”
永泰帝一愣,掀了掀眼皮,顺着面前的茶盏,粗糙的手指,印着青痕的手臂,简单的发髻,雪白修长的脖颈看了过去。
眼神闪了下,接过茶盏放在桌上,“朕的面前你无需这般谨小慎微,朕又不是她们,不会……”
尚明月抬起婆
娑的泪眼,唇瓣咬的发白,“多谢陛下……”
这一声说的哽咽而可怜。
这边,尚容欢和燕君闲往宴客大殿方向走去。
“在想什么?”燕君闲牵着她的手温声问道。
她的手指纤长秀美,握在他的掌中刚刚好。
尚容欢的眼眸里滑过一抹冷意,“如果我说今日淳儿落水是尚明月所为你信吗?”
燕君闲的手紧了紧,“信。”
他说的毫不犹豫,听的尚容欢心里一暖,他总算信她的话了。
不等她开口,燕君闲突然提醒道:“等回去之后你为自己和淳儿开些驱寒的药服了,马虎不得。”
“我知道了。”尚容欢应了句,“只是可恨,如今尚明月在父皇身边,我们想要除去她恐怕不容易。”
燕君闲哪里听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无非暂时不易动。
他哪里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