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尚容欢的身上,若是德妃不好,陛下不知会如何降罪太医院。
“左院判,不知你有没有觉得德妃所中之毒和齐王世子燕榛所中之毒……”尚容欢眯着眸子沉吟的道。
左院判霎时一个醒神,激动的道:“对,对,就是和齐王世子所中之毒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着,他摇头兴叹,“到底上了年岁,之前我就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此时想来一样阴毒啊。”
左院判等了半晌不见尚容欢说话,发现她一副若有所思,“燕王妃,您在想什么?”
尚容欢回神,“哦,我是好奇这毒是哪个心里扭曲的人调制出来的呢?”
左院判身子僵了下,“王妃啊,您看德妃她,她还有救吗?”
无法将德妃身体里的毒清除干净这是事实。
可这话不能直接对皇帝直说,最终几人悄悄沟通过了一番,默契的达成了共识,说的严重一些,这样再救德妃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左院判都说德妃将来会备受折磨,本王妃能做的也不多。”尚容欢说着,眸光漠然的从德妃的布满病容的脸上扫过走了出去。
留下的左院判一脸迷惑,“能做的不多是何意?”
随即正等着焦灼不耐的永泰帝一见尚容欢出来,
劈头问道:“德妃如何了?”
此时永泰帝看到德妃的模样,想到的都是德妃的好。
大殿里陪着皇帝的众人齐齐的将目光转向尚容欢。
她面色沉着,脚步从容。
直到了永泰帝的面前行了一礼,“回禀陛下,德妃娘娘所中的毒可以说很刁钻,容欢医术有限……”
永泰帝闻言骤然面色一沉,明显不悦。
尚容欢却话锋一转,“臣媳医术有限,最多迂回一些,用迂回引渡针法,将毒引至到一处,比如腿上,或者是手臂上,再慢慢想法子清除一部分。”
她不应是不行的,前有燕榛,后是德妃。
永泰帝只会当她是故意不愿医治,况且现在永泰帝正在焦躁和隐怒中,她可不愿意被迁怒。
永泰帝依旧不满,“难道就不能彻底清除干净?”
尚容欢摇头,“主要还是因为德妃娘娘的肝胆不是很好,所中之毒又如此霸道难缠,于别人来说没什么,可于德妃犹如雪上加霜。”
随即她又道:“再举个例子,就好比豆腐落在沙堆里一样,就算洗干净了,豆腐上依旧沾附在豆腐上无法摘掉,这毒几乎大同小异……”
燕君闲眸里闪过一抹潋滟的流光,稍纵即逝,让人无法捕捉。
可是端王却是面色一白,“那,那引到
手臂或者腿上,会如何?”
当着永泰帝的面,尚容欢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平静的道:“若是将毒引到手臂上,手臂不能动,强动必会痛心彻骨……”
后面未尽的话就算尚容欢不说,众人也都明白了。
尚容欢却只看向永泰帝,等着他的决定。
永泰帝熬了一个晚上,此时越发的烦躁,“那就腿上吧。”
随即想了想,引到腿上走不了路了,腿脚不便更麻烦,立即改变主意,“手臂,那就手臂上吧。”
说完,“燕王妃留下医治德妃,其他人都回吧,没事不要扰了德妃的清净。”
端王当即请示,“父皇,儿臣放心不下母妃,想留下来为母妃侍疾。”
永泰帝原本准备走的脚步一顿,看了眼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儿子片刻。
“嗯,应该的。”
随着众人的离开,整个永宁宫的大殿里只剩下燕君闲夫妻和端王与他表妹孙小姐。
端王面色不善,“请燕王离开,母妃需要静养。”
“王爷,我们出去说话。”尚容欢当即走到燕君闲身边道。
燕君闲冷冷的瞥了端王一眼,随着尚容欢走到了外面。
两个人直到走出永宁宫外才驻足,燕君闲暗叹了声,“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尚容欢忙摇头,“不……
”
她刚刚开口,便被他一根手指挡在了她的唇上。
燕君闲双狭长的眸光里盛满了缱绻温柔,“容欢听我说完……”
尚容欢只感觉耳根发热,他的目光,他的动作令她无法淡定,一下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以及忘记了要说的话,只傻傻的望着他。
燕君闲眸里含了两分温柔的笑意,“你所经受的这些委屈皆因你是燕王妃!
不管是不是因为赐婚,你都是因我而受,我都会记在心中,我向你保证,必会护你一世……”
尚容欢耳朵上的热意散尽,喃喃的道:“护我一世……”
她知道他是一诺千金之人。
可是,只是护她一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