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嬷嬷没有立即应诺,顿了顿后,才道:“老奴今年五十五了,七岁进的宫,说起来算是在宫里一辈子了,见多了五花八门阴暗的勾当!”
燕君闲蹙眉,左嬷嬷一向不是多话之人,此时说这个做什么?
完全和他的命令不相干。
左嬷嬷继续道:“老奴虽说不是多精明之人,也没长什么利眼,但却知道日久见人心,老奴以前很少在王妃跟前儿。
可最近这段日子,老奴日日对着王妃,与王妃相处下来,能看出她是个性子好的。
通过她与小世子相处,也能看得出来,王妃是个有底线和原则讲道理的人,依老奴看,这次怕是冤枉她了。”
“左嬷嬷你到底想说什么?”燕君闲忍不住开口道,“现在……”
“老奴是想说,经过老奴这些日子的观察,王妃对王爷不像是没有情的,老奴是怕若再这么发展下去,怕王妃冷了心啊……”
左嬷嬷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有一点,她只希望王爷和王妃琴瑟和鸣,不要因此而伤了情分。
自打二人大婚后,这几年下来一直分院而居,吵吵闹闹,貌合神离的,她看着着急啊。
燕君闲闻言,“她,对本王有情?”
他竟然没忍住笑了,
只是那笑格外的嘲讽,“那女人惯会做戏……”
“左嬷嬷,她在两月前,就在宫门口,与她父亲镇国公吵起来了,你知道她与自己父亲因何争执吗?”
左嬷嬷一脸茫然,这她哪里知道。
燕君闲的眼眸里全是笑意,只是笑意格外的凉,并未让左嬷嬷多等,“嬷嬷也是本王身边积年的老人了,本王也不怕告诉你,是因为她要振国将军背地里帮端王夺嫡,你觉得她是对我有情吗?”
左嬷嬷满眼震惊,“不,不能吧……这,这对她有什么好处?还有,王爷,您是如何知道的?”
燕君闲讥讽的笑了声,起身缓步走到窗口处,“本王是没有争储之心,但本王的妻,心在外,嬷嬷,你说本王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
左嬷嬷一时难以接受,难道她真的看走眼了吗?
她出去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连回来禀报的青墨和她说话,左嬷嬷都没有听到。
青墨一脸疑惑的回头看了眼,立即走进了门。
“王爷。”
“可倒出什么了?”燕君闲已然坐回到了书案之后,手持毛笔,头也不抬的问了句。
青墨恭谨的抱手,“回王爷,香儿一口咬定说月侧妃的确进了王妃的屋子
,后来,听着二人发生了争吵后,她就去了明月水榭找闫妈妈去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顺理成章,燕君闲有些烦躁的放下了笔,“青松还没有回来吗?”
“属下回来的时候,轻松正在指挥着众人搜那些下人的房间。”
“你亲自去明月水榭里看看,月侧妃会不会已经回去了。”燕君闲顿了下又道:“然后再问问,月侧妃在傍晚前可曾出过门,都有谁看到了!”
青墨应诺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然而,当青墨和青松再次前后脚回禀的消息是,整个府邸都搜遍也没见到尚明月的踪影。从王妃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封闭的府门。
一连两天,燕王府大小管事带着人几乎搜遍了燕王府大小各个角落。
就连门房都被翻来覆去的审问了几遍。
整个燕王府里的人都噤若寒蝉,人人自危起来,仿佛上空都一下笼罩了浓重的阴霾,都不敢大声喧哗。
燕王是大婚时才出宫开府的,到如今已然五个年头了。
燕王府并非是新建,而是先帝时的国师府,占地面积极大。
国师一脉被先帝彻底清除后便空置了下来,后被当今指给了燕王,便成了燕王府。
因燕王这个主人
不眠不休的亲自督促搜查,所有人更不敢懈怠,人人的眼睛都熬出了红血丝。
燕君闲为此连朝也没上,听到的依旧是相同的消息。
他怒极而笑,“本王就不相信,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在这王府里,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青墨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还是劝道:“王爷,不如您先休息一会儿,属下去外头找找?”
燕君闲捏了捏拳头,“歇息?也许本王歇息的这片刻,月侧妃也许正在经历着水深火热,或是生命正岌岌可危……”
“王爷息怒,属下知错。”青墨当即单膝触地请罪。
燕君闲疲惫的捏了捏眉宇,“起来吧,你何错之有?是本王错了,当年本王说过一生护她周全,可是,皇命难违,本王已经委屈了她,给了她侧妃的位置,以为能护得住她,谁知……”
“王爷……”青墨迟疑了下,还是鼓起了勇气道:“王爷对月侧妃已然足够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