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燕君闲那一句句犀利的话语,德妃一时哑口无言。
随之就听燕君闲不紧不慢的寒声道:“德妃娘娘身份高贵,在这个时候就算帮不上忙,做不出什么表率,也不该理投井下石的说出‘贱民’二字,若是天下间没了你口中的贱民,德妃娘娘又该如何自处?”
“你,你……”德妃只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倒流,眼前阵阵发黑。
随之德妃扑到永泰帝的脚前跪下,抱住他的腿,咽声道:“陛下,求您救救彻儿啊,他现在烧的厉害,嗓子都哑的说不出话了,就如有些大臣那般,呜呜……
若是彻儿有个好歹,臣妾也不活了……”
潜邸之时的老人中德妃在永泰帝心里占据着不小的位置,虽是心中不耐,可还是好声道:“朕正在想法子,你先回去……”
德妃到如今快要四十了,嫁了当今这么多年滑胎过一次,夭折了一个,如今就端王这一个儿子,平时看的和眼珠子似的要紧。
可眼下云彻这般,她已经方寸大乱了,哪里就肯走,“陛下,臣妾,臣妾想出宫去端王府看看彻儿!”
永泰帝本焦头烂额的,被德妃这哭哭啼啼的良久了,心烦不已:“那还不快去。”
“多谢陛下。”德妃哭哭啼啼的总算离开
了。
永泰帝这才看向燕君闲,“你还未回答朕。”
但凡他还有一点主意,也用不着来寻问这个皇长子。
“等!”燕君闲将这一个字说的极为的平静。
“等?等什么?”永泰帝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不解的问道,随即面露愠怒,“再等下去,朕就成了光杆皇帝了,你还要等?
燕君闲抬眸,眸光平静如镜湖,“现下只能等,若是太医已经无计可施,坐以待毙了,那么只能等容欢那边!”
永泰帝皱眉,起身,负手在地上转了一个来回,随即毫不客气道:“她?哼,离谱,简直离谱,上次她不过就是侥幸,误打误撞的救了十皇子而已!
如今这么重大的瘟疫,就连医术高超经验丰富的太医都黔驴技穷了,你让朕指望她一个弱质女流?恐怕连几个脉都没有诊过,你竟让朕去等她拿出方子来?”
末了又说了句,“还不如你说她师父死而复生来的更靠谱!”
燕君闲那双深邃如海般的眸里多了一抹坚不可摧的自信,“父皇可以不信,但父皇现在有别的法子吗?”
“你……”永泰帝顿时如鲠在喉的说不出别的话来。
走回到御案之后,泄气般的坐了下去,沉默良久,揉着额头道:“等多久?”
燕
君闲依旧是从容自若的道:“这还容儿臣去善堂一探究竟才能回禀父皇。”
皇帝眼也不睁的挥手,这几天他有些心力交瘁的疲惫。
随之睁开眼叫住了已经转身的燕君闲,“等等。”
眼见着燕君闲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当即道:“你转告尚容欢,若是她拿出良方,朕重重有赏!”
燕君闲的眸底滑过一抹讥讽,快的稍纵即逝,令人难以捕捉,“是。”
都到这个时候了,父皇还想着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那套。
与此同时,善堂。
燕淮书捧着一碗粥走到病患房窗口处。
里面,尚容欢正背对着他的方向,正在给病患喂药。
他暗叹了声,“燕王妃,出来喝完粥再忙也不迟。”
他记得她从早上喝的粥,再有一个时辰就天黑了,这近乎一天了,她一直在忙碌都没有顾上吃东西。
“放下吧,一会儿就喝,你去休息吧。”尚容欢头也不回的一句。
随后轻声问道:“阿罗,你现在感觉如何?”
从换了方子到现在,已然是一天的时间了,药效发挥作用,表面看不出什么,但病患自己会感觉到。
这八名实验者,阿罗就是其中之一。
说来,这个姑娘足够坚强的,她属于是比较严重的那种,可她求生
的心却比任何人都强。
阿罗就着尚容欢的手喝光了碗里的药后才道:“我感觉身上不冷了,也不痛了,就是有杆子有影子的那种。”
“噗……”尚容欢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随即一名太医疾步走过来,满眼期翼的望着她,“丫头,你是说立竿见影吗?”
阿罗只看着尚容欢,“王妃,这个药比上一种要好,而且,肚子也没痛。”
不止尚容欢,其他的太医均是精神一振。
有些药若是对症了,的确是立竿见影,药效立显的。
尚容欢却起身走到其他的实验患者身边,“你感觉如何?”
那患者五十上下,上次他腹痛的最厉害,到现在有些没缓过来,刚刚他正睡觉被太医给叫起来服药的,现在正犯困,听到尚容欢问话,他睁开眼,“我就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