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德趴在床上由太医给他上药,一把年纪了光着腚,臊的全身都红了,脸埋在胳膊肘里不敢见人。
太医上了药,留下内服外敷的药方,这才收了赏钱离开,叮嘱半个月不要下床,也不要碰水。
老侯爷坐在一旁看了许久,见他一动不动,敲了敲拐杖,“行了,都是自家人,害羞什么?”
“父亲……”
“说说吧,你都干了什么蠢事?”
邵承德愤慨道:“儿子只是驳回了熹王几条无理取闹的政令罢了,他这是公报私仇!”
“你若无私心,就不怕他公报私仇,你是淮王的岳父,早该料到有这一出,正好,借此机会在家中休养一段时日,别掺和进夺嫡之争中。”
“可是父亲,皇上撑不了多长时间了,错过这个时机,淮王……”
“砰!”老侯爷用力敲了一下地板,沉着脸训斥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皇位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以武侯府的地位,不管谁上位都不会亏待我们,可你若是偏帮一人,事成还好,事不成,你是要拖着整个邵家给你的好女婿陪葬吗?”
“成大事者岂能瞻前顾后,父亲您当年撇下一大家子远征塞外时,可曾有想过
,你若是死了,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办?”
“这如何一样?”
“都是拼前程,如何不一样?”邵承德放低声音,哽咽道:“宛卿嫁到了淮王府,您让我如何能不偏帮女婿呢?那也是我女儿的归宿啊。”
“哎……”亲情最动容,老侯爷无言以对。
邵承德继续说:“且如今三皇子铲除异己已经不择手段,残暴不仁,不是明君,若没有淮王,光靠一个大皇子如何能敌得过他?父亲难道要看到大庆被一个暴君统治吗?”
“谁上位时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若此时处在监国位置的人是淮王,你说他杀不杀人?”
老侯爷摇头说道:“别将自己陷入太深,你不止有女儿,还有儿子有孙子,只有武侯府安安稳稳的,才能成为宛卿最大的依靠!”
邵承德愣了一下,缓缓地点头,“您说的对,可就算儿子什么都不做,三皇子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老侯爷一锤定音,“你就在家休养吧,户部的公务暂时交接出去,等局势稳定下来再做打算。”
他离开后,梁氏从屏风后转出来,不乐意地说:“父亲是怕咱们大房连累二房三房吧,其他且不提,户部左
侍郎的位置如何能让出去?
你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费尽心机,若是交出去就全没了,将来难道咱们大房还要仰人鼻息不成?”
邵承德烦躁地摆摆手,“无知妇人,这些事情你别管了,我自有打算。”
府中的消息传递的很快,邵芸琅用过早膳就得知邵承德挨打的原因了。
他在朝堂上公然与熹王作对,驳回了熹王好几项政令,熹王一怒之下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杖责了他三十大板。
“大老爷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惜月小声吐槽道。
邵承德在家里说一不二,但谁都知道他在官场上是以圆滑出名的,很少会与人结怨,这次敢正面对抗三皇子,想必是心急了。
“看来,等我出嫁父亲都未必下得了床了,也好,免得拜别父母时哭不出来贻笑大方。”
惜月嘟着嘴说:“您也太惨了,嫁妆自己操持,婚期选的近,许多事情都来不及安排,如今连老爷都伤了,总感觉不太完美。”
“世上哪来那么多完美之事?能达到目的就行了。”邵芸琅心情有些起伏不定,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似乎还会有其他变故等着她。
午后,孙小福传来消息
,淮王府内出事了。
同一时间,邵芸琅也得知了大夫人急急忙忙出府的事情。
淮王府能出什么事?
邵芸琅想到了之前在查的丫鬟芙蓉。
惜月这段日子一直在府里打探她的消息,有说她乖巧懂事的,也有说她脾气喜怒无常的。
还打听到她与干爹于管事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而且促成这段关系的可能还是芙蓉的亲爹。
“芙蓉是原配生的,她娘生她时难产走了,没多久,她父亲就续弦了,后娘生了两子一女,深得家人喜爱。
因此芙蓉很小就开始干活了,在家时吃不饱穿不暖,还总是挨打,对她家人来说,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
还好她争气,干活勤快,又会把握机会,慢慢的才进了蘅芜院,入了大夫人的眼。
听说她当大姑娘的陪嫁是毛遂自荐的,原本夫人定下的陪嫁丫鬟不是她。”
“如果她已经失了清白,不太可能当陪嫁丫鬟的,可能只是捕风捉影的消息。”邵芸琅在了解过芙蓉的人品后,就知道她是个自私的人。
她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心性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