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相信他的本事,由着松烟扶着走出去,临走前瞥了邵芸琅一眼,对方并未看他,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钺刚才那一吻多少有些情不自禁,但也没有后悔,只是以后怕很难面对他们二人了。
谢渊送邵芸琅上马车,自己也跟了上去,解释道:“你们的马车都先走了,便与我同车吧?”
“好。”
路上,邵芸琅一直打量着他,与上次相见,他的气色好了许多,也许是天气回暖,他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在看什么?”
“看你。”
“我好看还是杨钺好看?”谢渊对上她的视线问。
邵芸琅不知为何“噗嗤”一声笑了,“原来你是在意的。”
“我可不是圣人,若今日出现在屋里的人不是杨钺,绝对走不出这座庄子。”
“你没什么话要问我的吗?”邵芸琅问道。
谢渊撩起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只有一个车夫在外头赶车,谢灵之和她的丫鬟由怡园的马车送回府了。
他说:“我其实一直知道,杨六对你与众不同,也许在你心里,他也是独一无二的,否则你不会在除夕夜出现在青云观后山。
不过既然你选择了我,就说
明我可以带给你你想要的生活,而他不能。”
邵芸琅想反驳,自己对杨钺并无那种心思,不过这解释似乎有些多余,她确实和杨钺牵扯太深了。
谢渊继续说:“你不用在意,我这样一副不中用的身体,也只能给你一个谢三夫人的名分而已,你心中有谁我并不介意,你是个聪明人,他也是,知道什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邵芸琅自嘲道:“谢公子这话,好像是嘲讽我们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自私自利没什么不好,人是为自己而活着的,只有自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这世上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你尊重自己的心意便可。”
“你如此大度,就不怕别人说你娶了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你并不是啊,我相信,今日若非有人算计,你二人也是恪守礼节之人,不必为了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很好,杨钺也很好。”
邵芸琅叹了口气,竟然有些许心虚,“你这般开明大度,反而让我有些紧张起来了。”
谢渊伸手握住邵芸琅的手,邵芸琅下意识缩了一下,很奇怪,如果是杨钺做这个动作,她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最
多赏他一巴掌。
“别紧张,我虽然身体不好,可要保护你还是有能力的,你可以相信我,甚至,我可以做你们的保护伞。”
“不,我并无这个意思,我与他也不是你想的这种关系。”邵芸琅急忙解释,她就算对杨钺有一点非分之想,也不足以让她放弃到手的想要的生活。
“不急,顺着自己的心意来,人这一辈子,只有过下去了才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谢渊说完咳嗽起来,邵芸琅忙给他倒水喝。
“我这身体你也知道的,最多两年时间,我在时,无人能欺你,若我不在了,你不防试着接受新生活,比自己孤军奋战好很多不是吗?”
邵芸琅撇开脸,低声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万事不如人意,人算不如天算。”
“是啊,人算不如天算,人有时候还是得认命的。”
邵芸琅询问了谢老夫人的身体,两人心平气和的说话,让邵芸琅渐渐平静下来。
谢渊这个人,总是让人感觉很稳很安全,让人无法防备。
“要进城了,我陪你回去解释,免得你家中姐妹口齿不清,说不明白。”
邵芸琅嗤笑一声,“她们就是太明白了,
到时候胡言乱语,你别介意。”
“不会,小姑娘胡言乱语很正常,我们解释清楚就好了。”
入城时,后方突然来了几匹快马,差点将他们的马车撞倒。
邵芸琅甚至听到了杨钺的声音,等她探出头去看,却连马屁股也瞧不见了。
“公子,好像是杨小爷,他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背上插着箭。”车夫焦急地说。
“追上去看看!”马车在街道上快速行驶,很快就遇到了一批要出城的金吾卫。
谢渊拦下他们问情况,才知道,刚才杨钺在回城途中遇到刺客,正巧杨二郎与未婚妻在附近。
“是江姑娘回城报信,我们金吾卫一听到消息立马派人出发了。”
“可我瞧见杨钺带着一名伤者进城了。”
有百姓大声说:“我看见杨小爷抱着人进了沈氏医馆,那是离城门最近的医馆。”
谢渊道谢,辞别金吾卫后赶紧赶过去。
金吾卫分成两批,一批继续出城围剿凶手,一批一起前往医馆保护杨家两兄弟。
邵芸琅双手紧握,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冷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