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琅回府时天都黑了,梁氏正等着她回来,好好训了她一通。
自从上次赏花宴回来后,梁氏看她就格外挑剔,时不时要对她发作一番。
邵芸琅适应良好,左耳进右耳出,有罚也乖乖应下,反正下个月新媳妇进门后,梁氏就没空和她计较这些小事了。
回到紫兰苑,青碧第一时间冲了出来,神色焦急地看着邵芸琅。
邵芸琅打发走惜月和墨香,带着她进了内室,边换衣裳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青碧给她拧了一条湿帕子,低声说:“姑娘,今日奴婢听到了一个消息,与您有关的。”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不是好消息了,说吧。”邵芸琅坐到梳妆台前,让青碧给她拆头发。
“奴婢也是听来的,是惜琴身边的小丫鬟偷偷告诉我的,说是夫人给您找了个对象,是平南侯府的庶长子。”
青碧从镜子里看不出邵芸琅的神色变化,有些焦急地问:“姑娘,奴婢后来打听了一下,这户人家不太妥当,平南侯年过五十,宠妾灭妻,这个庶长子是后来才接回来的,那位被扶正的侯夫人曾经是……是外室。”
青碧都难以企口,邵芸琅比她淡定多了,梁氏给
她找什么样的人家都不奇怪。
这平南侯能进入她的眼,肯定是有什么方面让她满意的,可邵芸琅并不记得这户人家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啊。
再往后十年,平南侯府没落,都得靠借钱度日了,后来更是闹出偷用媳妇的嫁妆银子的笑话,可见底蕴有多差。
“明日你出去打探清楚这户人家的消息,事无巨细,还有那位庶长子,她想将我嫁入平南侯府,总得拿出能说服家里人的理由出来。”
青碧愤怒地说:“夫人就是想害您,不说那边是个庶出的,曾经还是个外室子,这般身份怎么配得上您?”
庶出不庶出的邵芸琅倒是不介意,毕竟自己也是庶出,不过这个男人如果烂了根,那就别来恶心她了。
“你说那外室子都扶正了,那怎么还是庶长子?不应该是嫡长子了吗?”
“好像是说原配的娘家人不同意,毕竟原配也有子嗣的,只是听说也不成器,成日浑浑噩噩的,这位庶长子反倒有些才名。”
“哦?有些才名,那八成今年也是要下场的,那就不急了。”邵芸琅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洗洗睡了,这么出去玩一天还真是挺累的,但也真是开心啊。
一夜好
梦,第二天她起来去请安时,梁氏丝毫没提亲事的事情,要么是还没做最终决定,要么就是不想提前告诉她。
反正她的意见并不重要。
早上正常到冷梅园上课,教她们的女先生对邵芸琅很满意,态度认真,人又聪明,成了她的得意弟子。
邵芸琅一开始有意藏拙,表现平平,但如今懒得藏了,各方面都比两位妹妹优秀许多,深得先生喜爱。
在她之前,邵宛茹更得先生看重,如今她落后邵芸琅。也是导致她疏离邵芸琅的原因之一。
课后,邵宛茹和她一起走回去,路过后花园时,邵宛茹提议去看看新培植的茶花。
邵芸琅可有可无,知道她有话要说,便跟着去了。
等到了偏僻的花圃,邵宛茹叹了口气,对她说:“二姐姐,有时候我真替你不值,你样样都好,可惜出身不好,大伯母对你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如今她还要把你配给那个的人,实在太过分了。”
邵芸琅一脸茫然地问:“这话何意?母亲要将我嫁给谁?”
“你还不知道?”邵宛茹惊讶地问:“我以为你早知道了,我也是昨日听下人们嚼舌根才知道的,大伯母给你找了平南侯府的庶
长子,听说今年都二十岁了。”
“听着也不是很差,庶出配庶出,挺不错的,三妹妹别为我操心了,婚姻大事也不是我们自己能做主的。”
“你啊!”邵宛茹恨铁不成钢地拧了她一下,“我的好姐姐,你快醒醒,这样的人怎么就不差了?以你在赏花宴上的表现,便是皇子也配得,那个庶长子是个什么东西,给咱们武侯府提鞋都不配!”
邵宛茹愤愤不平,劝她说:“你得赶紧去找祖父说一说,别让大伯母就这么把你糊涂地嫁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既然你嫌丢人,可以你去找祖父说啊,而且这事情还没影呢,现在说这些还太早。”邵芸琅觉得这里头有问题,消息不可能传的这么快。
梁氏如果真要定下她的亲事,一定不会事先泄露风声的,这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马上就是邵子瑜成亲的日子了,梁氏现在怎么可能有闲心给她定亲事?
看来要找惜琴问问话了。
“多谢三妹关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邵芸琅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如果她只是听到消息来告诫自己的,那自己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