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琅有些感慨,原来这世上竟然不止她一个人回到了从前,那有第二个,是否就有第三个,第四个呢?
罢了,只要她的仇人不是重生的,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杨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直截了当地说:“既然说开了,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合作的事。”
“杨小爷竟然要与我合作?我能帮你什么?”邵芸琅以为杨钺也是在死后重生的,那时候自己在后宫地位卑微,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才对。
“帮我递刀。”杨钺声音低沉,眉心透着一股凛冽凌厉之色。
邵芸琅投桃报李,告诉他一个消息,“当初杨家叛国的罪名是四皇子一手促成的,参与的官员不少,但追根究底,这个案子是皇帝默许的,要改变结局,首先要改变皇帝的想法。”
“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我最多能改变四皇子在朝臣心目中的分量。”
“再有就是,抓出你父亲军中的奸细,只要你父兄赢了那场仗,保住性命,那罪名自然也就没了。”
“谈何容易?”
“我知道奸细是谁。”
杨钺倏地起身,冲过去抓着她的肩膀问:“是谁?”
“你弄疼我了。”邵芸琅平静地说。
杨钺收手,但依旧坐在她床沿上,死死地盯着她,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我也只知道其中之一,但应该是最重要的那个。”
“说。”
“你父亲最信任的副将。”邵芸琅丢下这句话时杨钺的表情都崩裂了。
“不可能!”他低声怒喝道,“你是说朱贵珉?他也死在了那场战役中。”
“没错,是他,死了又如何,死了的人就不能是奸细了吗?我不知道他是被误杀还是因为自责故意战死,但反正那封通敌卖国的伪造信是他放进了你父亲的书房。”
杨钺一直在找奸细,上辈子也查到了几个,他死后灵魂不散,也许就是因为有这心愿未了。
但他从未怀疑过朱贵珉。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钺不敢全信她,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如果说是当时的皇帝告诉我的,你信吗?”
“他还会和你谈政事?你们感情不是一直不好吗?”杨钺讥讽道。
“你不用管这些,我反正说了我该说的,信不信由你。”
“好,如果杨家能避开这次大劫,我欠你一个人情。”
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青碧在外头问:“姑娘,您是不是还没睡?奴婢
怎么听到了说话声?”
杨钺一个翻身跳上床,将帷幔放下来。
邵芸琅怒视着他,不得不先应付外头的青碧,“我还没睡,刚才在自言自语呢。”
“姑娘,还是让奴婢陪您吧?”
“不用!”邵芸琅急切地说:“不必了,你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她和杨钺大眼瞪小眼,这个情况要是让丫鬟看见了,她要怎么解释?
还要青碧是个听话的丫鬟,没得邵芸琅允许她也不敢闯进去。
等外头没了声音,邵芸琅低声说:“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快走。”
杨钺呼吸急促,为了躲避他将身体压的很低,感觉离邵芸琅的脸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近的他都能看到邵芸琅鼻子上的一颗小红疙瘩。
邵芸琅伸出右手,冷淡地对他说:“杨小爷如果再不下去,这巴掌就要落在你脸上了。”
杨钺撇撇嘴,故意挤兑她:“你也不是真正的小姑娘,还会怕这个?”
“不怕不代表不讨厌,你轻薄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杨钺突然好奇心起,问:“什么代价?”他看看自己能否付得起。
邵芸琅突然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她吐
着气说:“那你娶我……”
杨钺心下一紧,然后就听见邵芸琅冷酷地说:“然后你再自尽,我要当寡妇!”
杨钺:“……”
他跳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裳,目光游移地说:“你是不是还想当太皇太后啊,还想垂帘听政?”
“没有。”
杨钺才不信,只有一种女人会想当寡妇,就是手握大权的那种。
他劝说道:“你还是别了吧,老路再走一次有什么意思?还想被自己的亲孙子毒杀一次?”
邵芸琅猛地坐起来,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不可能的,杨钺死的那么早,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事?
杨钺自知说漏了嘴,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赶紧跳出窗户跑了。
青碧又跑过来问:“姑娘,刚才是什么声音?是不是窗户没关好?”
邵芸琅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她还处于震惊状态,脑海里充斥着各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