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太荒唐了!……”杨老夫人止步在杨钺的书房外,瞧见了里面跪着的女子,一脸凝重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书房的地上还有打碎的瓷片,那是杨钺在看到送来的人后打碎的。
檀香被送来时是蒙着脸的,杨钺本来还想严刑逼宫问她一些问题,没想到却看到她被划花的脸。
长戈的脸煞白的,跪在地上说:“老夫人,这……这不是少爷干的,是……是……”
杨老夫人摸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冷冷地说:“把人送回去,什么样来的就什么样送回去,我杨家不做这样的事!”
跪在地上的檀香在听到这话后突然动了,爬到杨钺脚边哭求道:“杨小爷救救奴婢,别把奴婢送回去,奴婢会死的!真的会死的!郡主会杀了我的!”
杨钺闭了闭眼,吩咐长戈说:“去找个大夫来。”
檀香脸上的伤不深,只是简单地上了药,但即使再好的药也肯定要留疤了。
杨钺走过去扶着老夫人,柔声说:“祖母,我有些话要问她,您先回去吧,我会安置妥当的。”
杨老夫人想想他的年纪,也确实该娶妻了,可这满京城的贵女她都看不上,本想让他父母找个边塞的,可
一时半刻也难找到合适的。
“你要是想要貌美的丫鬟,祖母给你找,没必要去别人家要。”
杨钺脸红了起来,解释说:“不是您想的那样,那只是个借口罢了。”杨家安危未解,他哪有心情想男女之事?
“罢了罢了,你处理好就行,别让外人诟病你有特殊癖好。”
送走老夫人,杨钺才恢复冷脸,问檀香:“之前你们是不是带走了清旖楼的絮儿姑娘?”
檀香愣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是郡主让奴婢去买的人。”
“人呢?”
檀香沉默着,她已经明白杨小爷要她的目的了,根本不是看上她,而是审问的。
如果她如实说了,自己会不会小命不保?
“你要明白,如今除了我,没别人能护住你这条小命,你若不说,就回长公主府去吧。”
“不……”檀香凄厉地喊了起来,脸上的刺痛让她逐渐疯狂,“我说!郡主将人……将人残害了。”
“尸体呢?”
“丢……丢乱葬岗去了。”
杨钺猛地一掌拍碎了桌子,怒气横生,又问:“这次买通人手给邵芸琅下毒的人也是你?”
听到邵芸琅这个名字,檀香眼神变了,不明白杨钺怎么会提起她,按理,他二
人应该不熟才是。
杨钺根本不用她回答,眉骨上那颗鲜红的痣已经告诉他答案了,而始作俑者必是柔佳郡主无疑。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杨钺只要一想到这个蛇蝎女人上辈子是自己的妻子就浑身难受。
邵芸琅在他心里也是个蛇蝎女人,可他看邵芸琅杀人却不觉得恶心,柔佳郡主这个女人是真的恶心透了。
“她应该已经知道邵芸琅没死成了吧,还有下一步行动吗?”
檀香这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替邵家那个庶女出头,震惊之余又觉得有些可笑,可笑郡主竟然没看出这一点,还把她当成了敌人。
她低头说:“郡主很生气,她还曾考虑过雇山贼血洗溪源庵,那个尼姑庵防备很弱,只需要几个山贼就能轻松得手。”
“哼,她敢吗?”
溪源庵是个小庙不假,可离京城太近了,里头还有不少其他家族的女子,如果出事,官府不可能不查。
“是,奴婢也说此法不妥,要惩治一个庶女很简单,只需要在她下山的路上……”
杨钺倏然出手握住了她的脖子,盯着那张丑陋的脸,阴沉地说:“她可是武侯的孙女!”
檀香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伤口崩裂,
血流了满脸,“是啊,我们还可以嫁祸给邵宛卿,一石二鸟。”
杨钺将她丢在地上,用帕子擦了擦手,对宋七说:“你都听到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宋七握拳,“是。”
等长戈回来将檀香带走,杨钺在书房里坐了许久,然后去老夫人那陪她看了两场戏,吃了晚饭才离开府邸。
他走在一条安静的小道上,凉风吹来,怒火才终于慢慢平息。
他其实早就知道柔佳郡主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邵芸琅是什么样的人,这两个人女人之间算计来算计去,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少爷,那檀香要怎么安置啊?”长戈跟在他后头缩着脖子问。
杨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送到边关当苦力去!”
“得嘞,那您现在要去哪儿?若是要出城得快些了,马上城门就要关了。”
“谁说本少爷要出城?这天寒地冻的,回家睡觉!”杨钺转身往回走,长戈亦步亦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