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婠环顾一周。
这双龙当铺,貌似被人给砸了。
到处都是烂桌子瘸椅子,墙上还被人泼了红色的油漆,刺鼻得很。
原本挂在正堂墙上的牌匾也掉了下来,搁在旁边,两个男人正搭着梯子,提着榔头哐哐钉钉子,貌似想重新挂上去。
牌匾上写着:“典当寄卖,童叟无欺。”八个大字,挺大挺沉的,两个男子将牌匾抬过去,其中一个想举起来递给另一个,用尽吃奶的力气,愣是没举起来。
徐婠伸手,凌空一抓,那沉甸甸的木头牌匾,竟突然飞了起来,“哐”地一声,稳稳地挂在刚刚打好的钉子上。
举了半天没举动,满头大汗的汉子僵在那里,看看三四米高处的牌匾,又看看黄天霸和徐婠这边,使劲掐自己脸:“它……它怎么自己飞上去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不是做梦!它的确自己飞上去了。”梯子上的另一个也一脸呆滞。
“凌……凌空摄物吗?”还是黄天霸有见识,目瞪口呆地问徐婠。
徐婠微笑:“霸爷是行家。”
黄天霸:“可,可你……你……”
“你想要什么?”徐婠问。
黄天霸:“啊?”
徐婠:“钱?”
黄天霸:“……钱谁不想要?”
徐婠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递给他:“够不够?”
黄天霸狐疑地接过去数了数,一千两一张,一共十张,竟是……整整一万两银子!
别说一万两,一百两的银票他都没摸过。
手头有点散碎银子,也很快花出去了。
黄天霸感觉有点晕,咽了一口唾沫。
“找回场子,保住当铺,这些钱够了吗?”徐婠又问。
黄天霸:“够……够了……”
徐婠:“还需要什么吗?”
黄天霸好容易找回舌头,快速将银票折叠起来塞进袖子里,语气比他爹还要恭敬:“祖宗,这里头,不全是钱的事儿!青龙帮有靠山,很厉害的靠山!”
徐婠:“什么靠山?有多厉害?”
黄天霸:“具体是什么靠山我们也不清楚,据说有上头那些公侯世家的人帮他们撑腰!非常有权势的那种!”
徐婠:“非常有权势的公侯世家?能比镇国公府更有权势吗?”
“那肯定不能!”黄天霸立刻说:“这天底下,谁能比镇国公府更有权势呢?”
即便是黄天霸之流,也知道镇国公权倾天下,手握重兵,且深受老百姓爱戴。
徐婠:“那,有镇国公世子给你做靠山,够吗?”
黄天霸感觉更眩晕了:“镇……镇国公世子?”
徐婠:“嗯。”
“那自然是……若若有他当靠山,谁还敢动我镰刀帮?!”黄天霸兴奋得语无伦次,“但是他……他老人家能……同意吗?”
徐婠说:“你修缮好了就重新开业,开业之日,我带他过来给你送上贺礼。”
黄天霸难以置信:“……真的吗?”
徐婠:“我对外的身份是:镇国公世子夫人。”
黄天霸没反应过来:“啊?”
徐婠:“我就是镇国公世子的妻子。”
黄天霸:“啊?!!”
“宗门乃是隐世门派,我们三个人的身份,只有你和黄老爹知道,不得对外泄露一个字。”徐婠又说,“泄密者,死。”
黄天霸脑子好像不怎么好使,傻傻愣愣的,还有点斗鸡眼:“什么?泄密?”
徐婠伸手,从黄天霸面门上拂过。
黄天霸只觉得下巴发凉,伸手一摸,摸到满手的胡子!
好霸道的内力!
对于高手,挥手间断他脖子容易,但要断他软软不着力的胡子,却不容易!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徐婠:“我夫君也不知我的身份,在他面前,我只是他妻子,是温容的妹妹,明白吗?”
黄天霸声音有点抖:“……懂!”
徐婠点头,指着温容说:“以后,你听温公子号令。具体要办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
黄天霸急忙冲温容拱手行礼:“是!温公子,您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温容微笑:“我正好有个事儿需要你帮忙。你帮我查一辆车,一个人……”
温容跟黄天霸说面具黑袍人之事,徐婠冲墨小只招招手,带着她去周围转了一圈。
双龙城寨是京城里头的贫民区,这条街两边,全都是低矮破旧的老房子,开裂的瓦上长草,竹篾加泥巴糊墙,凉棚遍地,污水横流,苍蝇乱飞,对比之下,他们所处的这座黑沉沉的二层石砌小楼,显得格外威武醒目。
沿街走过去,入目是各种各样的贫苦。
乞讨的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