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舐天,小院在一刹那间被熊熊烈火吞噬,化作一座赤红的囚笼,将夜色牢牢锁住。
林怀景三人困于火海之中,薛佳的殊死抵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而俞子岳心中的杀机如同暗潮汹涌,计划着将这一切归咎于林怀景那流传甚广的风流韵事,这理由既巧妙又看似无懈可击。
“我还余有一丝真气,你带薛姐走,我则凭借轻功闯出这火海。”
林怀景沉稳提议,语气中透露出决绝。
“不可轻举妄动,此刻使用轻功无异于自寻死路。你以为那些弓弩手会轻易撤离?一旦暴露,等待我们的只会是万箭攒心的结局。”
萧宁玉连忙出声警告,言语中满是焦急。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莫非……咳……真要葬身于此?”
林怀景难掩内心的焦灼,面对这生死悬于一线的绝境,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而萧宁玉却显得异常冷静,她转头对林怀景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以为我会让你轻易死于此地?这区区火海,岂能成为我的葬身之地?简直是荒唐之极!”
话音未落,她上前一步,体内真气奔腾而出,伴随着寒冰之力的磅礴释放,衣角与发丝随寒风起舞。萧宁玉朗声道:
“世人皆知‘千尘斩’乃我之绝学,殊不知,我已习得师父他老人家未完之秘——霜寒冰域!”
随着宣言落下,周遭温度骤降,凛冽寒气如冬日狂风般骤然降临,视线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众人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当林怀景勉强睁眼时,发现那肆虐的火海已被冰封,一切都凝固在这冰冷的艺术中,小院变作了晶莹剔透的冰雕世界,连火焰都被瞬间定格。
施展完此招,萧宁玉脸色苍白,望向林怀景:
“这本是我一直藏着的杀招,未曾想今日竟会用上。”
边说着,她以手为引,地上迅速升起一道冰墙。紧接着,她一掌拍碎冰壁,冰屑激射,伴随着凄厉的哀嚎,无论是潜伏的弓弩手还是护院,皆无一幸免。
正当萧宁玉欲对俞子岳下杀手时,林怀景连忙阻止:
“留他一命。”
“他方才可曾手下留情?他可是企图取你性命!”
“他虽对我怀有杀意,但这背后是他对父亲之死的误解,以为怀王府脱不了干系。我深信,怀王府绝不是幕后元凶。若现在杀了他,真相可能永不见天日。”
林怀景目光坚定地看向俞子岳,继续说道:
“我虽对你的行径不齿,但念及你父亲曾是我家老爷子的旧部,这份交情让我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我希望,俞公子能给予我时间查明真相。”
林怀景坚信父亲不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毕竟他对昔日旧部的情谊深厚,安国公自然也不例外。
“你太过天真了,你认为在怀王府,没有你父亲的首肯,谁又能悄无声息地取走一位国公的性命?”
俞子岳难以置信,但在这一刻,即使心存疑惑,他也无计可施。
“无需再与他理论,信或不信,已无关紧要。他对结发之妻尚且能狠心抛弃,如此冷血无情之人,与之多言又有何意义。”
萧宁玉从心底里鄙视俞子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薛佳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更是国公府的女主人,他的狠辣手段实属骇人听闻,全不顾及皇家婚约的尊严。
言罢,她转身离开,俞子岳无力阻挡,只能目送她决绝的背影渐行渐远,林怀景与薛佳随后跟上。
林怀景驻足于俞子岳前,目光坚定:
“无论你如何想,我坚信此事与怀王府无关,我定会找出确凿证据,为你也为你的父亲讨回公道。”
“不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弑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无法手刃你,他日必取你项上人头。”
“悉听尊便。”
既然不信,林怀景也无从辩解,此事暂且作罢,真相终有一天会浮出水面,让他信服。
随后薛佳步至林怀景面前,目光冷淡,毫无情感:
“你如此待我,我不怪你,皇家赐婚亦非我所愿,但这些年来受你照顾,我一直以来都觉得对国公府有所亏欠,如今这一把火,也算是了结了,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半点瓜葛。”
言罢,她便欲离去。
“且慢!”
俞子岳厉声喝止,面色严峻,
“你我之间是当今陛下赐婚,倘若你就这样不辞而别,世人将会如何看待于我?”
直至此刻,他挂念的仍是自己那可悲的声誉。
“这与她何干?”
林怀景转身,目光如炬,质问道。
“皇家赐婚,岂是你说散就能散的儿戏?”
俞子岳不顾林怀景的质疑,紧盯着薛佳。正当薛佳欲开口之际,他猛然发难,袖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悄然抵住了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