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再说?”
“你还怀着我的孩子呢,怎么要跟别人成亲吗?”我歪了歪头,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
他愕然一下,对我道:“姑娘,我是男子,怎能怀孕?”
“你自己摸摸看,里面是不是有个孩子?”我指着他的肚子道,“它还在动呢。”
话落,新娘子再也忍不住,她一把掀起盖头,秀眉倒竖:“周芷若,你搞什么?你自己不要的,是我叫醒了无忌哥哥,你现在又来和我抢?”
她把我说成了一个贱货。
她说得没错。
破坏别人婚礼真是再贱也不过了。
我也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
但是打扰她结婚,我一丝一毫的心虚和不安都没有。
“好,我不和你抢。”我冲她笑了笑,比了个“请”的手势,“你们继续。”
赵敏气呼呼地看我一眼,把盖头又盖上了,扯着张无忌就要继续。
张无忌看了我一眼,便转过身去,准备和她拜天地。
两人膝盖一弯,就要拜下去。
我觉得自己顶着一朵山茶花,比新娘子还漂亮,有点说不过去。
便摘下山茶花,随手一扔。
不巧,打在了张无忌的膝盖上,他硬是跪不下去。
“这位姑娘,你……”他站起身,拧着眉看我,好似埋怨我坏他好事。
赵敏也察觉到了,她气得一把掀开盖头,抬脚狠狠踩扁了那朵山茶花,死死抓着张无忌的手腕,漂亮的眼睛直瞪我:“周芷若,你搞什么?”
“张无忌,你跟我出来。”我不看赵敏,只对张无忌勾了勾手指,“你来,若误了吉时,我赔你一个更漂亮的媳妇儿。”
说完,我就转身走了出去:“我等你一刻钟,如果你不出来,那个天下第一漂亮的媳妇儿就归别人了。”
我听到身后一片混乱声。
有宾客的喧哗。
有新娘子的哭骂。
但明教那边却无一人吭声。
武当那边倒是传来一些声音,“她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无忌已经忘了她”,云云。
脑袋上挨了那样一掌,换做别人,立时就死了。
比如纪晓芙。
但张无忌没死。
不仅没死,他还活得好好的,能娶妻生子。
但他说他失忆了。
我不太信。
那可是张无忌。
我走到大堂外,站在一株花树下,抱臂静等。
我只等他一刻钟。
如果他不出现,便是真的失忆了,我会头也不回地下山。
然后等到晚上,他们洞房花烛夜之际,再潜上山,砍下赵敏的人头。
她没有资格和贝贝做妯娌。
我等了一刻钟,张无忌没有出现。
我头也不回,往山下走。
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当真片刻也不肯多等。”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
张无忌身穿红色喜服,站在不远处,面容略微苍白:“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
我忍不住笑了,冲他勾勾手:“过来,张无忌,到我跟前来。”
他微微扬起下颌:“你过来。”
“你过来。”
“你过来。”
我们两个都不动。
他眉头越拧越深:“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还欺负我。”
明艳的大红喜服,衬托得他格外英俊,而略微苍白的面色,则引人怜惜。
我心中一软,朝他走过去。
总归这么长的路,我都赶来了,不在乎多走这一段。毕竟,他可是撇下了赵敏呢。
“头还疼不疼?”我走到他面前,仰头问他。
他依然拧着眉头,薄唇吐出一句:“你若关心我,为何当初只在山下等我,不肯上来陪我?”
“因为我没良心啊。”我眨了眨眼睛。
他听后,眉头不紧,反而松了三分:“你说等我半年,就只等我半年,多一日也不肯等。你可知道,你前脚走,后脚我便醒了?师伯他们下山传信给你,却只见你房内空空,人已走了。”
“我不是又回来了?”我抬起手,轻轻碰触他的额头,“我听闻你醒了,立刻就赶来了。”
他抓住我的手,手指微凉,并无几分力气,漆黑双眸盯住我的:“若我不醒,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
“若我不来,你是不是当真要娶赵敏?”我反问。
他听罢,轻轻一笑,刹那间眉目柔软,绽出芳华:“我同你的答案一样。”
说完,他将我拥进怀里。
我忍不住低笑。为他的狡猾,也为我自己的狡猾。
心底溢出丝丝欢喜。如蜂蜜绕成的糖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