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秋听着沐云安的这一番话,恍惚中想到了前世冯长陵曾问过她:“这江山是叫漠北还是大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只要你的族人还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可以牧马放羊,唱歌跳舞,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不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纠结那些虚名呢?”
那时,北辰和南岳已经并为一国,改为大兴。
当时的她只觉得冯长陵这是在狡辩,国都没有了,哪里还会有家啊?
他们漠北和中原本就是两个种族的,又怎么能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直到现在,她依旧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沐云安却告诉她,无论是漠北还是呼延都只是一个单调的名字。
他们应该传承守护的,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文化。
呼延秋站在原地半响没有说话,沐云安道:“我知道让你接受这些很困难,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希望不会太晚。”
留下这话,沐云安便拉着元嘉禾上了马车。
元嘉禾看着坐在对面的沐云安,有些感动道:“晏晏,谢谢你。”
她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都在不遗余力的守护着她,让她免遭过去的厄运,这份情意,她铭记在心。
沐云安嗔了她一眼道:“跟我
还客气什么?你放心,玄渡不在我保护你。”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的豪气。
元嘉禾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她:“晏晏,你真好,难怪你家王爷非你不可。”
顿了顿,她突然探出头问:“萧承逸不在,我可以抱你吧?你不会跟他告状的吧?”
沐云安噗嗤一笑:“你就这么怕他?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堂兄。”
元嘉禾撇了撇嘴:“就算是亲妹妹也不能跟你比,你又是不知道他谁的醋都吃的。”
“嗯。”
这一点,沐云安是深表赞同。
元嘉禾又问:“我方才听你话中之意,这呼延秋也是重生的?”
沐云安点了点头:“她说她和冯长陵有灭族之仇,而前世冯长陵的确来过漠北,还在这里失踪了。”
“啊?”
元嘉禾有些意外,她拧着眉道:“听着这仇怨不小啊,不过他既然那么恨冯长陵为什么还会对我们这么客气?”
沐云安道:“许是因为我们之前也是真心对她的吧。”
元嘉禾哼了一声:“想想我就生气,你说她怎么就伪装的这么好?”
沐云安道:“她不是寻常姑娘,虽然她对我们还算客气,但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元嘉禾点了点头。
队伍休整了一会然后又继续启程出发,朝着下一座城池去了。
暮色将至,萧承逸带着叶修尘等人来到了宣城。
进城之后,萧承逸便向守城的侍卫打听了呼延秋等人有没有来这里。
因为宣城是个小城,来往的人不是很多,侍卫记得倒也清楚便道:“早上的时候,有一辆马车进了城,还有一个商队,我等都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
萧承逸面色微沉问道:“马车和商队是一起的吗?”
侍卫回道:“不是一起的,他们是前后进的城。”
萧承逸又问道:“那他们可有留下书信什么的东西?”
侍卫摇了摇头:“不曾,不过这城中有一家酒楼,过往的路人都会去尝一尝,不如你们去那里问问。”
萧承逸道了一声谢,便带着人去了城里的那家酒楼。
他亮出自己的身份,将酒楼的掌柜和小厮都传了过来问话,从他们口中证实了呼延秋和沐云安的确来过这里。
而且掌柜说,有个姑娘还要了笔墨纸砚,这就说明她们给他留了信。
萧承逸眸色微敛,他起身道:“去府衙。”
叶修尘好奇的问道:“大哥,我们去府衙干什么?”
萧承逸道:“本王要出使漠
北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呼延秋如果给本王留信的话,一定会让人送去府衙。”
叶修尘迟怀疑态度:“她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吧?”
萧承逸没吭声,不多时,他们一行人等来到了府衙。
那衙差听到是摄政王来了,吓了一跳忙令人去请了陈县令。
陈县令急急忙忙的过来,跪在地上道:“摄政王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
萧承逸扫了陈县令一眼问道:“有本王的信吗?”
陈县令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忙点头:“有有,今日有人送来一封信是给摄政王的,说明日王爷你会来取,微臣起初还不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忙将怀中的信拿了出来,呈给了萧承逸。
萧承逸接过后,将信撕开,入目就是沐云安的字体,一句逸哥哥让他悬了一天的心有了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