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如意这才想起来重点:“是有人在送嫁衣的时候,在里面塞了一张字条,告诉我萧策是被沐如丰所杀,我本来就想找他问个清楚,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萧承逸目光微沉,面色有些凝重的问着她:“那张字条呢?”
辛如意道:“应该是落在了沐如丰的书房里,逸儿你说是谁给我传的字条,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那个人还知道什么?”
她最怕的是还有人知道逸儿的身份,这样会对他不利。
萧承逸沉声道:“娘,你不必担忧,眼下是你该好好想一想,这将军府到底是走还是该留?无论你作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辛如意心乱的厉害,她就是不知道该作何选择才会如此的迷茫。
萧承逸叹了一声,这种事情只有他母亲自己想清楚才行,其实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为了他,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而且离开将军府,他也不用做晏晏的哥哥,只是若是再想和她见面就难了。
萧承逸心中也是有些纠结的,但是他想的开,更何况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他站了起来道:“我先去看看沐将军的伤势。”
“等等。”
辛如意叫住
了萧承逸,匆忙起身从内室里拿了一瓶金疮药给了他:“你把这个给他,这是最好的金疮药。”
萧承逸看了辛如意一眼,点了点头,接了药后便出了门。
他来到正威堂后便去了书房,只是被周良给拦了下来:“将军说谁也不见,公子还是先回去吧。”
自从辛如意离开后,沐如丰就下了令谁也不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在外面听见了将军和辛夫人的争吵声。
他这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萧承逸默了默,还未等他开口,书房里就传来沐如丰低沉的声音:“是逸儿吗?进来吧。”
周良松了一口气,小声叮嘱了一句:“将军心情不好,还请公子好好劝劝。”
萧承逸微微颔首,伸手推开了房门,就见沐如丰有些颓败的坐在椅子上,他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黯然无神,仿佛顷刻间老了十岁。
他蹙了蹙眉,走上前去:“娘让我来给将军送金疮药。”
沐如丰抬起眸子望着萧承逸手中拿着的药瓶,淡声道:“没事的,我伤的并不重,你来是想问你父亲的事情吗?”
萧承逸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而沐如丰或许是唯
一能给他解答的人。
沐如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他走到书架前伸手按了一下藏在内侧的机关,然后就听哄的一声书架朝着两边打开,露出一间密室。
“跟我来吧。”
他将密室门推开,走了进去。
萧承逸紧随其后,走进去后便是一条甬道两侧挂着烛灯正在燃烧,顺着甬道走到尽头是一间暗室。
沐如丰将门推开,一股檀香味就窜了出来。
萧承逸抬头望去就见不小的密室里摆着一张供桌,而桌上放置着一个灵位牌,借着房中幽暗的烛火可以清晰的看见那灵位牌上的字。
懿德太子元宸,太子妃元叶氏之灵位。
看见这一块漆金的灵牌位,萧承逸心口猛的一震,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灵牌位上的名字,懿德太子元宸,便是十八年前因为谋逆而被诛杀的废太子。
亦是他的亲生父亲!
事后废太子被贬为庶民,不入皇陵不设宗庙更不许任何人祭拜,可是没想到沐如丰竟在自己家中的密室里偷偷祭拜。
萧承逸心头暗潮汹涌,他隐在袖中的手轻轻颤抖着,就见沐如丰拿起三根香点燃插在了灵牌位下的香炉里,对着那漆金的灵牌位道:“子珩,
阿蓝,我带逸儿来看你们了,十八年了,让你们久等了。”
萧承逸静静的看着沐如丰,听着他嘴里叫的名字,子珩,那应该是他亲生父亲的表字,是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唤的。
而阿蓝,正是他亲生母亲的名字。
他心中泛着疑惑,颤声问道“你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沐如丰叹了一声道:“我和你父亲乃是至交好友,而你的母亲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当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还与我沐家订了婚约,说起来你和晏晏还是指腹为婚。”
萧承逸心头一惊,他望着那块漆金的灵牌位问道:“他当年真的勾结南岳谋逆造反了吗?”
沐如丰皱了皱眉:“你不相信自己的父亲?”
萧承逸垂着眼眸自嘲一笑:“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又怎么知道他的人品?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打探有关他的事情,可惜宸太子三个字在北辰就是禁忌,无人敢提。”
沐如丰看着他,心头有些沉重:“可我相信你的父亲,他是一个刚正不阿、品行高洁的男人,亦是百姓和朝臣心中最好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