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中的暗示意味贺云瞻自然能听懂。
但他这会儿惦记着沈知煦和季临寒,对那档子事没兴趣。
“我想去库房看看,万一沈知煦又有什么算计。”
沈容卿一听立刻沉下脸来。
“我看你的魂儿都被她勾走了!你明明说心里只有我一个,但如今你的心思都在沈知煦身上!”
她边说边用双手打着贺云瞻的胸膛,眼里噙满一汪泪水。
贺云瞻连忙将人抱进怀中安抚。
“我只是担心她为难你母亲,所以才想去库房看看,我对你的真心你还怀疑吗?”
沈容卿哭哭啼啼地缩在他怀中,语调变得柔软。
“说好了让我进门做平妻,你什么时候娶我?”
贺云瞻浑身一僵,他根本没想过要娶沈容卿,不过是嘴上说说。
“……我如今在官场上有些受挫,你现在嫁过去怕你受苦,等将来我平步青云,一定娶你。”
“真的?”
“真的。”
沈容卿又问:“你在吏部遇到了什么事?”
贺云瞻沉默片刻,忽地心生一计。
“我最近缺些银子打点,要是能拿出这笔银子,我就能升官,也能尽快娶你。”
沈容卿噘着嘴道:“我知道沈知煦今日是故意哭穷,她带去那么多嫁妆,你手里怎会缺银子?”
贺云瞻脸色渐沉:“我哪知她怎么回事,以前我说句话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我。”
“但现在却将库房钥匙攥得死死的,防我和防贼似的……”
沈容卿叹着气道:“我也觉得她最近像是变了个人,你再哄哄她试试呢?”
贺云瞻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嘴角轻吻一下。
“容卿,这笔银子对我来说很重要,沈知煦指望不上,你能不能先借点给我?”
向心爱的女人借钱让贺云瞻觉得难堪,但在金钱面前,那点自尊心也不值钱。
沈容卿一听这话缓缓往后倒退一步,与贺云瞻拉开了距离。
“你要多少?”
“五千两。”
“……”
沈容卿擦去眼角水光:“我拿不出这么多,我如今还未出阁,私房钱都是一点点攒下的,我没沈知煦那么有钱。”
一听这话贺云瞻就知道她不想给。
如今侯府的当家主母是她的亲娘,侯府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先送到她那里,她不可能连五千两都拿不出。
贺云瞻不由拧起眉心,有些气愤。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现在我有难处,你却一点都不愿帮。”
沈容卿没想到他会朝自己发脾气,也不由气恼。
“贺云瞻,我爱你是一回事,但你如今还没娶我,就想让我拿钱,我真的拿不出!”
贺云瞻已经认定她有钱不想拿,根本不想听她的话。
“当初沈知煦拿钱给我买宅子,给母亲买药……如今你却一点力都不想为我出。”
他自顾自摇摇头,颇有几分心寒。
沈容卿哪里受过如此委屈,更听不得贺云瞻将她与沈知煦作对比。
她伸手指着贺云瞻的鼻子:“好!在你眼里我事事都比不过沈知煦!”
“我没她那么好命,现在她又攀上了季督主,有他撑腰我更是比不上她,你去找她好了!”
她提起沈知煦有季临寒撑腰时,眼底满是艳羡,这更是刺伤了贺云瞻的心。
他双手紧紧攥成拳,恼羞成怒地甩开沈容卿的手臂。
“我看你心里根本没有我,都说了我只是一时有难处,算了,我不想因为此事与你争吵。”
说罢他将沈容卿丢在原地,大步朝侯府库房走去。
“贺云瞻!你事事都靠女人算什么男人!”
沈容卿骂了一句,随即神色又怔愣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以前贺云瞻处处哄着她,他们从未发生过如此争吵。
委屈过后,沈容卿又觉得十分愤怒。
如果不是为了抢夺沈知煦的东西,证明自己比她好,她根本不会看上贺云瞻。
可她现在却越陷越深。
如今为了五千两,贺云瞻竟说她不如沈知煦好。
而且沈知煦还攀上了季临寒,今日在大家面前出尽风头,又压她一头。
沈容卿心中除了气,就是恨。
恨不得把属于沈知煦的所有东西都抢走才解气。
她在假山后捂着嘴哭了一会儿,许久后才起身离开……
这会儿宁德侯府的库房门口围了不少人。
季临寒悠哉地在姜氏备好的嫁妆箱子中间走了一圈,啧啧摇头。
“实在寒酸,侯府的家底不该如此啊。”
后面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