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纪骜还没来得及动手揍火逸,救星就到了。
浩浩荡荡的飞剑队伍,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已经挤满观众的比试场中,早有人认出了为首的郁飞白。
“郁飞白来了?”“酆子默原来是去请他,这下有好戏看了……”“郁飞白不是不管弟子之间琐事的吗?”“他是不管,但是你不知道他和玄月……”
议论声中,墙角被挟持的三位一代弟子神色各异,安澜和祢峰自然是欣喜和感激的,至于玄月,欣喜中又带着一丝羞愧,把头别向了一边。
郁飞白径直走向了墙角的三人。
“安澜,祢峰,”他性格确实是内敛,到最后才叫了一声:“玄月,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郁师兄,你终于来了。”被打蔫了的安澜总算拾回一点点活力,只差哭出来:“这人的功夫好诡异,我们都输了。”
“没事,没受伤就好。”郁飞白安慰过三人,温和地看了一眼玄月。
玄月脸上浮现出一抹绯红,只是语气越发冷漠:“这人没有练过剑诀,但是体术强横,速度极快,大概用的是秘法,在全身灌注灵气之后,身体可以硬扛上品法宝,你等会不要和他硬扛,要用飞剑消耗他。”
“我知道。”郁飞白是讷言的人,只是深深地说了句:“你放心,我有怀霜剑。”
玄月看了一眼他背后通体霜色的灵品飞剑,坐回墙角,不再多说。
郁飞白转过身来,打量着站在比试场中的纪骜。
“请问阁下是?”
“你是来替他们给灵石的?”纪骜压根不搭理他的搭讪,伸手一指:“这个六千,这个二万四,这个四万八,我只收灵石。”
虽然已经在弟子转述中得知事情原委,但是亲眼看到这个不速之客态度如此嚣张,郁飞白眼中还是被激起了隐隐的战意。
“敢问阁下师承何处?”郁飞白见纪骜态度嚣张,也不再谦虚,朗声道:“万一等会比试有什么死伤,也好尽快送回你师父处。”
这话一说,比试场边的火鹏直接心惊肉跳,可惜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他控制中,郁飞白更是连藏剑长老的飞剑都带了过来,他只好在旁边观战,等事情结束,再自行去掌门那里请罪。
“你想去我家寻仇?”纪骜直截了当地问:“现在打一架是九万六,你是想打赌?还是想赖账?”
郁飞白冷哼了一声。
“打赌又如何,赖账又如何?”
“打赌我就正常打,赖账我就往死里打。”纪骜也是毫不谦虚。
“好大的口气!”郁飞白眉尖一挑,背后怀霜出鞘:“这个问题,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吧!”
离天剑派第一弟子果然名不虚传,他一出手,威势就完全盖过了前面的四人,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凝脉期巅峰,灵气浑厚无匹,灌注在怀霜剑中,剑啸如嘶,半个练功场都被寒光笼罩,练功场外的观众不由得齐齐喝了一声彩。
纪骜盯着怀霜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见过这把剑。”
“是吗?”郁飞白捏个剑诀,冷冷一笑:“你败在这把剑下,也算不冤了!”
灵品飞剑实在太过霸道,需要的灵气太多,光是运转就已经让郁飞白稍显吃力,然而当剑光如虹斩向场中纪骜的时候,他的嘴角还是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霜色剑气雪白如练,铺天盖地,在绝对性的力量之下,纪骜的速度再快也无法占据优势,万千剑芒迎面斩下,那瞬间似乎连空气都被玄冰剑气撕裂开来,纪骜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缓,这感觉和当初刺杀余天禄时在密室被地灵阵困住的感觉一样,让他非常不爽,再看向正在御剑的郁飞白的时候,眼中也带上了杀气。
眼看着剑气就要斩到他身上,他纵身一跃,堪堪躲过扑面而来的一道剑气,却被怀霜剑的万千剑芒刺得遍体鳞伤,好在伤都不重,只是看起来颇为狼狈,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无数剑芒刺成了破布,让那些恨透了他的一代弟子十分解气,纷纷在场边大叫:“郁师兄,好样的!”“就该这样,给他点颜色瞧瞧!”“还敢来挑战我们一代弟子,让他见识见识我们郁师兄的厉害!”
这些一代弟子加上随从的二代弟子,数量不少,又是嚣张惯了的,叫嚣声都快把整个练功场抬起来了,连火逸这种总是嬉皮笑脸的家伙都皱着眉头看了他们一眼,站在练功场中心的纪骜却丝毫不为所。满室喧哗之中,穿着黑衣的少年如同一只正在捕猎中的狼,压低身躯,沉默地与操纵着灵品飞剑的郁飞白对峙着。
有一瞬间,郁飞白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同为修真者的对手,而是一只把自己当成食物的野兽。
大概是因为少年的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以至于给了他这种错觉。
不过他毕竟是离天剑派三千弟子中的第一人,很快就调整了回来。运转灵气,怀霜剑使了个“拨云见月”,仍然直冲纪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