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脑海中浮现出窈窕哥儿的身影,白修文眉头挑起,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那我从前给他送礼,他怎么不收?”
原来白五对李夏阳也存了那份心思,李朔月暗自窃喜,结结巴巴开始编谎话:“后娘不让收。”
“可他每次见了你,都高兴好几天……”
“前几天他突然不许我与你再来往,还说,还说,我再偷偷见你,他就要把我卖进花楼去做娼妓……”
“他还骂我。”李朔月眼眶微红,尾音染上了一丝哭腔,“他说是我贱胚子,痴心妄想,臭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好害怕,我、我不敢见你……”
这话一分真九分假,李朔月头一回狂骗人,心里忐忑,连带着四肢都有些僵硬。他算盘打的好,如果白五缠上李夏阳,那就没工夫再来招惹他。
李夏阳若是被毁了贞节,马上就会变成十里八村的笑柄,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他就乐得不行。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我误会你了。”
太明显了,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心虚的表情,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疯狂跃动的胸口,无论哪一个,都将李朔月出卖的彻彻底底。
他在说谎。
白五眯起眼睛,审视怀里缩成一团的人,为了应付他竟然能扯出这样的谎话,听了能叫人笑掉大牙。
李夏阳模样虽好,可他娘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最烦与这种泼妇纠缠,平白惹一身骚。
不过他也想看看,这小哥儿还能扯出什么令人啼笑皆非的谎话。
“他在家里一手遮天,我怎么敢不听他的话。”李朔月面上忧心忡忡,实则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白五会听信他的话吗?
“好,月哥儿。”白修文掌心拢住李朔月的臀揉,“你明日带阳哥儿来这见我,我来同他说。”
“我心底只有你一个,天仙来了也不顶用,劝他早日打消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他会听你的话吗?”李朔月抬起眼,偷偷打量起白修文,他仍旧是那副轻佻的模样,也不知他的话信了几分。
“这还不好办?”白五捏起李朔月的下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李朔月从开始的抗拒到眼冒星光,只用了几句话的功夫。
“这样真的可以吗?”
李朔月双眼发光,目带希冀,李夏阳一个未说亲的哥儿纠缠汉子,这要是传出去,那不得落下一个“不检点”的名声?
“你等着瞧就是了。”
白五语气一转,突然道:“月哥儿,我答应要帮你出气?那你呢,打算如何报答我?不若明日就收拾了东西,同我一道出远门?”
“我、我……”
李朔月一怔,身体绷紧,手心开始冒虚汗,他小心翼翼道:“我,想一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嗯?”白修文语气逐渐变得危险,反问:“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
汉子的手又开始不安分,甚至已经拢住了李朔月的腿跟,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他要再说几句惹他不高兴的话,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衣裳撕成碎片。
“不然我现在要了你好了,省的我在外面惦记。”
“只可惜你这身体,怕是要多受几分疼了。”
“别、别。”李朔月终于开始惊慌,四周都静悄悄的,若白五来真的,没人能救下他。
“我去,我去,我答应你。”李朔月含眼应下,“明早带他来见你,我晚上便拾掇好行李跟你走。”
“白五,我要是跟了你,你、你可不能负我。”
李朔月说了一箩筐好话,还叫白五圈在怀里辱了一遭,等白五尽兴了,他才逃离了魔爪。
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今个可算是体会到了,这白五怎么如此难缠?早知道当初便不同他亲近了。
李朔月眼中满是懊悔,失落过后又转化为庆幸,还好自己聪慧,找了一个这样的借口。
不然今晚恐怕真得交代在这。
迎面走来一个朦胧的身影,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李朔月后退两步,警惕地望向来人,直到听到声音。
——“月哥儿?”
声音叫人熟悉又讨厌,是李夏阳。
李朔月心里闪过一丝庆幸,他卸下防备,问:“你怎么来了?”
“我瞧你洗衣裳洗了一个半个时辰,就过来看看。”
“哦。”说实话,刚才在人前抹黑过李夏阳,现在走在他身旁,李朔月罕见地生出了几分心虚,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不过身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白五,有人陪行,他心里却很安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夏阳的喘息声这么重?
“你跑过来的?”
“嗯,太晚了,我一个人出来也有些怕,想早点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