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大半个月,还来不及细细体会,即将大婚的喜悦与紧张,婚期就到了。
想到明天就要大婚,楚九歌有那么一刹那的无措。
明明做足了准备,明明这半个月都在为大婚做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楚九歌仍旧有一种不真实感,就像是做梦一样,迷迷糊糊,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独自坐在屋内,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看着摆放在外间的吉服,楚九歌眼神飘忽,没有焦距……
眼前,似有一层迷雾,为红色的嫁衣添上一抹神秘的色彩,楚九歌总感觉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她的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虚软而不踏实。
“突然,有种想逃的冲动。”楚九歌坐在床边,看着不远处的吉服,莫名地笑了,可笑到一半,她就顿住。
她怔怔地看着喜服,脑海里,闪过那个带着满身不甘,一件件将嫁服穿上的姑娘。
而后,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她一件一件,将嫁衣穿上的画面。
她闭上眼,想要将眼前这一幕抹去,可脑海里却又闪现出,她穿着嫁衣,坐在小小的、逼仄的喜轿里,带着对未来的不确定,带着对新生的期待,忐忑不安地前往
北域的画面。
曾经,她与北王的婚礼,只差拜堂。
明日,她将要再度为北王披上嫁衣,明天……
她的婚礼,会顺利吗?
她与北王,能完成最后一步吗?
莫名的,楚九歌的心里涌出一股不安。
她总觉得,她的婚礼,或者说她和北王的婚礼,不会那么顺利。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只是直觉而已……
同一时刻,忙碌了一天的北王也停了下来,他屏退左右,独自回到屋内,看着放在外间的吉服,冷硬的脸柔和下来,唇角微微上扬,淡漠的眸子似有一抹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陛下为他赐了九次婚,他有九位未婚妻,京城那座北王府,也做了九次准备,可是……
没有一次,他本人出现过,也没有一次,他穿上了吉服。
这是第一次。
他亲手准备了婚礼的一切,大到聘礼、宴客,小到吉服上的图案花色。
很繁琐,很辛苦,也很累,且不符合他的性格,可他却甘之如饴。
此生,遇到楚九歌,他便遇到了唯一一个,能让他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饴的人。哪怕楚九歌双手捧着砒霜递到他面前,他也能含笑饮下。
“明天!”
北王站在吉服前,看着在烛光下,隐隐浮现出金色绣纹的红色喜服,脑海里浮现出,楚九歌穿上新娘嫁衣的模样。
楚九歌的嫁衣,是他一笔一笔画出来,他画了数十件,而后亲手挑出最满意的一件,交给绣娘缝制。
他可以肯定,楚九歌穿上那件嫁衣,必然美极!
北王的唇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周身的寒气一瞬间消失了,可……
莫名的,凌乱的话毫无预兆的、突兀的,在他耳边响起。
“你和楚九歌的八字都硬,今年的十二月初二,是最适合你们俩的日子,错过这个日子,你们俩今年绝对办不成婚礼,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办不成婚礼。”
十二月初二就是半个月前,他原定与九歌大婚的日子。奈何沈卿在西凤出事,他也想借机去西凤探探虚实,顺便为北域买战马。
那是一个好机会,他不想错过,楚九歌也放心不下沈卿,他们选择去一趟西凤,而待到他们赶回来,想要准备婚礼已是来不及了,他只能在那一天,向楚九歌求婚。
而明天,是十二月十八。
凌乱没有说过,明天是不是好日子,但老钦天监算过,明天是一
个宜嫁娶的日子。
北王摇了摇头,“本王居然信了,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他从不信命,他要信命,他就走不到今天,活不到今天。
他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明天的婚礼,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昨天才与王梓钰通过信,京城暗潮涌动,斗争激烈,可并没有激化,一切还是和半个月一样。
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可再差明天也死不了。
不周山虽然虎视眈眈,盯着北域那群怀孕的妇人不放,可不周山再急切,那群妇人明天也不会生产。
西凤皇帝虽已清醒,却彻底失势了,他的人传来消息,沈卿已经在筹备登基大典。
南凉太子最近低调异常,没有任何动作。
巫族人倒是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找他报仇,可巫族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北林的摄政长公主,正忙着跟小皇帝争权,在不周山的煽动下,一心想要做女皇,短时间内也无暇顾及他。
不,摄政长公主还是没有放过他,安排人想要破坏他明天的婚礼,可他技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