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宗室这么一验,沈卿的身份已是毋庸置疑,不容任何人怀疑,也不容任何人往他身上抹脏水。
西凤皇帝也很快收敛好情绪,起身,走到沈卿面前,牵着沈卿的手走到文武百官面前,“天佑我西凤,让朕寻回二皇子凤卿。朕宣布,各地免税一年,以示庆贺。”
西凤皇帝对沈卿这个皇子,可以说是极不在意,连名字也没有改一下,直接冠上姓就了事,但此时此刻,众朝臣却不会这么想。
皇上就这么一个儿子,哪可能不疼?
真要不疼,就不会在今天,急着给他定下名份了。
福王跪在皇上脚边,趁众人欢呼时,他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站在皇上身旁,神色冷清无喜无悲的沈卿,心里竟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证实了沈卿的身份后,就叫人把东宫收拾一下,将司徒嫣然移出去,让沈卿入住东宫。
朝臣没有意见,皇上虽未册封沈卿为太子,但皇上就这么一个儿子,铁定是下一任继承人,入住东宫也未尝不可,可沈卿不能这么受了,他上前,行了个礼,“父皇,不可,东宫乃是延清太子的居所,儿臣…
…”
这一声父皇,沈卿叫得十分自然,毕竟他都叫了一年多,哪有什么不习惯的。
“东宫是太子的居所,不是延清太子的居所。你们兄弟二人不曾见过,你住在东宫,想必延清也会高兴。”西凤皇帝说这话时,怅然若失,大臣们以为他是想起了延清太子,可福王与沈卿都清楚,皇上这就是恶心人。
但知道又如何?
他要恶心人,你就只能认着。
“父皇说的是。”沈卿推拒不掉,便应了下来,而且他也不是那么想要推拒。
住在东宫挺好的,当年他就说了,东宫只会是他的东宫,日后延清要习惯他的喜好,现在……
虽然换了一种方式,但他还是做到了。
“梅公公,回头让太医去给凤卿看看,他脸上这伤,能不能医好。”西凤皇帝给沈卿安排好了住处,又指了指沈卿脸上的疤。
这道疤就在正中间,显目异常,是个人都能看到,但在场的文武百官却像是瞎了一样,没有一个人提起。
这会皇上提起,众朝臣仍旧装死。
按说,皇子脸上有这么一道,肯定不可能继承大统,可皇上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们哪里敢多言?
“多谢父
皇。”沈卿落落大方的应下,并不介意脸上的疤痕。
这道伤,是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见证,他很满意!
皇上刚找回二皇子,肯定有很多话要跟二皇子说,大臣们纷纷找理由告退,皇上也没有挽留。
宗室的人倒是想要留下来,可他们的领头人福王,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且在宫里,有许多话他们也不方便说,见状也纷纷告退。
众人一一离去,福王是最后一个走的,他走之前,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沈卿,欲言又止。
没有外人,皇上也没有装,他笑得极冷,看着福王……
福王心中一凛,到底不敢说什么,狼狈的告辞而去。
福王的狼狈取悦了皇上,皇上大笑一声,而后看着沈卿,玩味的道:“沈卿,你……很不错。”
“谢父皇夸奖。”沈卿只当没有听懂皇上的意思,低眉垂目,一脸恭敬。
“无趣!”西凤皇帝摇了摇头,大步离去。
梅公公连忙跟上,路过沈卿身边上,朝沈卿冷笑一声,那一声威胁意味十足。
沈卿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在梅公公走后,才苦笑出声。
他进宫前,知晓了他是皇室血脉,却不知他的生父是
谁。
现在,他终于确定了,却只觉得好笑。
福王野心勃勃想要夺位,甚至逼死了延清太子,不知福王可曾后悔?
又不知,日后他与福王,会不会对上。
看皇上这意思,是想他和福王对上的……
父子相残,多有趣,不是吗?
福王被关了半个多月,按说出宫后的第一件该是回府,可是……
他出宫时,看了一眼坑坑洼洼的宫门与宫墙,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是胡府!”
“王爷?”赶车的车夫,吓了一跳,不禁回了一句,“是,是胡盐商的宅子?”
“嗯。”福王钻进马车,神情严肃。
车人不敢多言,飞快的扬鞭,不到半个时辰,就把福王送到了胡府。
马车刚一停下来,不等下人前来搀扶,福王就跳了下来,命人去敲胡家的门,敲了半天不见有人来开门,福王命人直接将门砸了。
“嘭”的一声,待下人砸到一半,福王破门而入,与听到声响赶过来的下人正面对上,福王这会火气正大,见到人就大声吼道:“北天骄呢?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