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不专业的楚大夫,在自我反省三秒后,残忍的打断了眼前的美好。
“楚大夫。”大理寺卿及其夫人一怔,随即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尤其是大理寺卿的夫人,面上露出不自然的红。
“两位坐。”楚九歌笑了一声,客气的招呼两人。
她此刻很累,但看到眼前这一对璧人,她仍旧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大理寺卿和他的夫人很相配,男子成熟稳重,儒雅英俊,女子端庄大气,温婉动人。论五观,其夫人不算出色,但两人站在一起,却出其的和谐,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楚大夫,半夜来访,实在冒昧。”在最初的尴尬过后,大理寺卿的夫人,恢复原有的大气:“但我们夫妻二人心里太急了,一刻也等不了,还请楚大夫你见谅。”
“无事的,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就不过多寒暄了。夫人,把你的右手拿出来,我替你诊个脉。”对方不是迂腐客套的人,楚九歌也就不浪费时间。
她明日还有三百个病人要诊,她今晚要睡不好,明天肯定撑不住。
“多谢楚大夫。”大理寺卿的夫人没有扭扭捏,伸出皓白的手腕,满脸期待的看着楚九歌。
她已三十有二,她怕,怕她夫君的不育症治好了,她却不能
生了。
如若是那样,哪怕再心痛,她也会让她夫君纳妾。
她不能,让她夫君无后。
刚刚,她夫君就是因为这事在安慰她,她听着暖心,可心里仍不可避免的担心。
当楚九歌扣住她的手腕时,能明显感觉到大理寺卿的夫人在紧张,楚九歌不得不停下来,劝说一句:“夫人,你别紧张,相信我,你还年轻,只要身体无碍,就一定能生。”
三十二岁,在东林,许多人在这个年纪都当祖母了,但对楚九歌来说,三十二岁真的不算老,尤其是出身富贵的女子,在保养得宜的情况下,要生孩子并不难。
“真的吗?”大理寺卿夫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散发着迫人的光芒。
大理寺卿亦是一喜,严肃的脸上,露出笑意,低声道:“惠眼,你看……我没有骗你吧,楚大夫的医术很好,我的病她都能治,你的身体一直保养得极好,平时除去食补外,小痛小病从不用丹药,肯定不会有问题。”
“夫君……”大理寺卿的夫人,扭头看向大理寺卿,夫妻二人执手相视,深情对望,俨然忘了楚九歌的存在。
楚九歌哭笑不得,几次想要打断眼前这段夫妻,终是忍住了。
这狗粮,她吃了。
好在,大理寺卿夫妻二人还算
有理智,两人腻歪一阵后,便恢复如常。
“楚大夫,有劳人。”有了夫君的安慰,大理寺卿的夫人平静了许多,周身都散发着幸福的气息。
莫名的,楚九歌有点想北王了。
北王那人有种种不好,但有一点好,那就是他护短,还大男人。
如若北王在,她肯定不用这么辛苦。
如若北王在,她辛苦了一天,北王肯定会好好照顾她。
比如,抱着她放在腿上,替她按摩双手啦,或者抱着她,耐心十足的听她说外面的事……
哪像现在,她忙了一天回到家,只有下人恭敬的面容,和冷冰冰的房间,连一个能说话的人。
沈卿不算!
她跟沈卿只能说正事,像家人一样闲聊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她和沈卿身上。
她和沈卿,彼此信任,又彼此防备。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就没有办法给大理寺卿夫人看诊了。
楚九歌暗暗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突然涌出来的思念,摒除杂念,专心为大理寺卿夫人诊脉。
一摸大理寺卿夫人的脉搏,楚九歌就在心中暗叹了口气,而后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打量大理寺卿夫人的面相,这一刻就更加肯定了她的诊断。
“夫人……”楚九歌收回手,斟酌片刻后,开口:“你的身体保
养得很好,但是……”
“但是什么?”大理寺卿夫人怔了一下,语气却出奇的镇定。
楚九歌也就放心的开口:“你被人下了药。”
行医这么多年,她很清楚,女人看似柔弱,但坚强起来,就是男人也不如。
“你说什么?”果然,失声大叫的是大理寺卿,反倒是他夫人,身子一恍,就稳定下来了,强撑着问道:“可能治?”
“能,但需要时间。”楚九歌庆幸,她的医术足够好,好到能让她的病人不失望。
“无论多久,我都要治。”大理寺卿的夫人眼眶一红,却异常坚定。
和大理寺卿夫人的镇定不同,大理寺卿整个人都慌乱了:“怎么会被人下药呢?楚姑娘,你确定你没有诊错,我夫人被人下了什么药?谁给我夫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