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很给面子齐齐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安昭筠不矫情也大大方方含笑将酒杯举起,与大家举杯共饮。
趁着与李睿互相敬酒刹那,安昭筠眨下眼睛他就会意了,酒杯送到嘴边俩人均只是做做样子就放下。
言双双快走几步就在那位言大爷身边坐下,她拿起酒杯豪气一饮而尽。
安昭筠注意到言大爷不满地瞄了下言双双,显然对她有些不满,不过此人极其擅长掩饰,只是一眼后就神色恢复如初。
言双双一杯酒下肚笑靥如花嘴皮子利索得很:“郡主,这位是董家家主董别英,那位是金家家主金靖,还有那位是胡家家主胡永余。”
听到这里安昭筠和李睿同时眼皮子挑了挑,胡永余这名字令他们不约而同想起福城城主胡庆余,不知是巧合还是说这俩人有什么关系。
随着言双双的介绍,安昭筠的目光自然移动着。
李睿敏锐察觉安昭筠多看了言双双旁边那位年轻男子几眼,他顿时心中不悦。
“还有这位,是我的堂兄,他是言家家主言诺。”
言双双介绍完之后言诺朝安昭筠拱拱手满脸笑容:“在下早就听过安南郡主,您是所作所为言某佩服,今日得以见面、一睹庐山真面目可谓幸哉。”
说话文绉绉的,皮笑肉不笑,此人是笑面虎,安昭筠犀利的目光将言诺看透。
“还有这些,都是平城有头有脸的乡绅。”对于其他人言双双的介绍就敷衍多了。
安昭筠不动声色做足表面功夫,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有几分接风的喜庆。
那位胡家家主一言不发只是喝着酒,安昭筠察觉他还不时狠狠盯着自己,只不过当她转过去的时候他又低下脑袋,她断定此人必定与胡庆余有关。
李睿也观察着周围,当察觉安昭筠的不时偷瞥着言诺的时候,他心里头酸溜溜的,打量下他不得不承认对方长得人模狗样的还不错,可自己也不差啊。
言双双喝着酒越看越觉得这位三爷哪哪都好,耽搁到如今年过二十还未成婚就因为她的眼光高,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合心意的。
一口喝光后言双双的脸颊浮现红晕,她打定主意了,不管三爷愿意不愿意自己是都要定他了,他若是识趣最好,若是不识趣的话哪怕将他帮着关起来也绝不让他离开。
“平城是个小地方,没有京城那般繁华。”酒过三巡言诺笑着试探,“郡主倒是好兴致,怎么想起来这儿了?”
“言家主,福平郡是我的封地,不过来看看我心中没底啊。”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福城还富庶些,我们平城穷得很,也就是这条街还能看看,就是昨儿您进城后经过这一路。”
听到提起福城,胡永余忍不住瞪了安昭筠一眼,
“胡家主为何瞪本郡主啊?”安昭筠先发制人沉下脸,“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郡主误会了。”言诺打圆场后扭头给了胡永余个警告的眼神,“胡家主酒量不行喝多了,委实不是对您不敬。”
“胡家主,本郡主倒是突然想起个人来。”安昭筠似笑非笑问道,“不知你与胡庆余是何关系?”
在场的人顿时禁声, 没想到安南郡主竟主动揭穿这层窗户纸。
“他是我的兄弟。”
“呵呵,难怪。”安昭筠冷笑着说,“如此说来胡家主对我有敌意也算是事出有因,胡总管正接受审讯调查,若是无罪自然没事,若是有罪的国法不容。”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总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睿悠悠接上。
在场的人顿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各人都心知肚明,安南郡主是随口说说还是意有所指,所有人齐刷刷将目光转向言诺。
多大点事,两句话就被吓唬住了?干嘛都看向自个儿啊?真是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言诺心中怒骂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郡主说得是,胡家,你要相信关于胡总管的事自有公断。”言诺笑着举起杯子朝安昭筠示意,“敬郡主,敬三爷。”
李睿似笑非笑说道:“阿筠,言家主是个聪明人啊。”
“是啊,我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了。”安昭筠眼中闪过精光,“言家主适才对我哭穷,往年的不说,去年平城交上贡到本郡主手上的可不比福城差。”
安南郡主爱财!安昭筠此话一出,在场的四大家主包括其他人嗖地眼中闪过光芒随即又都露出笑容。
言诺滴水不漏回道:“平城百姓包括在座的各位对郡主十分敬仰,就是再怎么节约也绝不会少了给您的进贡。”
说得真好听,安昭筠故意露出关心的神色:“本郡主也是最近才听说,咱们平城最近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三不五时就决堤。”
言诺心中咯噔一下,安南郡主是试探还是说担心今年的上贡呢?
“决堤?我听说工部对于修筑堤围很重视,历年来户部也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