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司棋无法回答,她就算真知道俩小主子的心思也敢在安昭筠跟前说。
“呵呵。”安昭筠自嘲笑笑,“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这儿瞎想。”
“郡主今晚上准备穿什么衣裳赴宴?”司棋识趣地转移话题。
安昭筠漫不经心地说:“随意就好,又不是赴宫宴,还要特地准备。”
“郡主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您估计不知道自个儿有多美。”
“行了,你这嘴抹蜜了吧。”
“奴婢实话实说,就连同为女子的言双双第一眼见到您的时候都看呆了。”
“行行行,我最美,我最好看。”
主仆俩打趣几句,安昭筠心情好多了。
“郡主,有发现。”段三刀还没进门就兴奋地说。
安昭筠朝窗外看了眼,申时未到,这才几个时辰就有发现了?“
疾步来到安昭筠跟前,段三刀满脸钦佩:“郡主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支流被堵住了吧。”安昭筠淡定地说。
“郡主真乃神人,猜得真准。”段三刀在安昭筠下首落座。
安昭筠眼中闪过精光:“说破了也没什么稀奇,既然过去几十年上百年就没有决堤过可见不是天灾,既然不是天灾那就是人祸。”
“郡主说得在理,只是通常人祸一般想到的都是修建堤围的时候做了手脚,您怎么会想到支流被堵呢?”
“严重吗?”安昭筠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段三刀点头说:“大江留经平城后有五条朝着不同方向的支流,最快回来禀报的两组人马都发现下游被堵住了。”
“用什么堵住的?”
“据说一条支流是巨石拦住流水,使得流水速度不及原来十之一二,另外一条支流则被截断改道引入农田。”
安昭筠瞬间神色大变,果真如此,在她的记忆中决堤最后引起民变,当时听说不在河边的田地也被淹了,她还百思不得其解,若真这样的话那就对上了。
段三刀和司棋见状都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安昭筠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
“所谓的引入农田若是遇上夏日大潮,那些农田就被浸泡水中,只怕连收成都没有。”安昭筠幽幽叹息,“颗粒无收、流离失所,难怪平城最不值钱的就是人了。”
细想郡主说的,这种可能性真挺大的,段三刀的神色也变了。
“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不给百姓一条活路啊。”司棋恨恨地说。
“可打听到那一大片农田是谁的?”
“手底下的人打听了,那一大片是胡、董、金三家的田。”
安昭筠冷笑道:“那就是除了言家之外的三大家的田了。”
“没错。”段三刀想不明白,“不应该啊,那可是他们的田地,这样做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段教头,你说田地没了,那些人哪儿去了?”安昭筠脑海中灵光闪过,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全都捋清了。
段三刀愣住了,想了想他才说:“没了田地他们不就成流民了吗?不过说来也怪,没听过这地儿有流民啊。”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们都在堤上卖命。”安昭筠眼中闪烁着怒火。
司棋见段三刀还没想明白提点说:“段教头,去堤上打听的人回来,你可以好好问问那些修筑堤围的是不是就是那些失去田地的人。”
“郡主,属下实在想不明白。”段教头直言道。
安昭筠冷笑说:“有什么不明白的,种那点田地所得必定远远不及利用那些人去修筑堤围。”
段三刀睁大眼睛,他好像明白了,就像司棋所说,等去堤围查探的人回来就一清二楚了。
“我继续盯着。”段三刀思及此朝安昭筠拱拱手后就迫不及待出门了。
“老段。”
“李老头。忙着呢,回头再说。”
安昭筠门外,段三刀与匆匆赶来的李神医遇上了。
李神医边跨过门槛边问:“他干嘛走这么急?”
“他赶着去堤围那边瞅瞅。”司棋笑着为李神医解惑。
“郡主,言双双去了言府。”李神医心有不甘今日闲来无事盯紧了东边那小门。“
安昭筠问道:“李神医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言双双进去大约半柱香后出来,她满脸不服气应该是与里头的人闹得不愉快。”
“这么说咱们之前的猜测应该可以确定了,言双双上面还有人。”
李神医得意地说:“我按捺着性子继续在外头守着,就在言双双走后不久,小门出来个人。”
“言双双上面的人?”安昭筠脱口而出。
“是不是言双双上面的人我不知道,不过那些人称呼他‘言大爷’。”
“言大爷?他是什么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