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筠骤然惊醒,才发觉自个儿坐着坐着竟然睡着,身上披着薄被,难怪不觉得冷。
“夫人。”见安昭筠动了司棋急忙上前,“见您睡得沉,奴婢不敢打扰。”
伸了个懒腰安昭筠慵懒地说:“可能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你先喝口水。”司棋将水端到安昭筠跟前顺便整理好薄被放在一旁。
安昭筠喝了几口水人彻底清醒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丑时了。”
“阿睿还没回来?”安昭筠眉头皱了下露出担忧神色。
司棋劝慰说:“您且放宽心,三爷是什么人,不会有事的,说不准是打探到大消息耽搁了。”
“就算遇上什么应付不了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就是了。”安昭筠自言自语后转过头来,“碧水怎么样了?”
“夫人不必担心,她很好,司画陪着呢。”
“嗯,那就好。”
守在外头的洛水忽然出声:“夫人,三爷回来了。”
安昭筠赶紧吩咐:“司棋,快准备点热汤。”
“您放心,热汤在灶上温着呢。”
“阿筠,我回来了。”李睿走进来。
安昭筠正要上前李睿往后推了几步:“别过来, 我身上寒气重。”
司棋识趣地退出去,很快就端着热汤上来。
“三爷,喝口暖暖身子。”转过身来司棋也为安昭筠奉上一碗,“夫人也喝几口。”
安昭筠见李睿脸有喜色,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按捺住性子等着他说。
过了一会儿,李睿才走到安昭筠身边,隔着张茶几两人并排坐一块。
“一品楼晚上果然热闹。”
李睿开口这话安昭筠并不意外,她接过话:“晚上的一品楼应该不是白天的一品楼吧。”
“白日里看着是茶楼,实则是上烟花之地。”李睿压低了声音,“里头还真的花样齐全。”
安昭筠白了李睿一眼:“战王殿下心动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李睿满脸不屑,“庸脂俗粉,不堪入目。”
听到这八个字的评价,不用李睿多说安昭筠也可以猜到夜晚的一品楼是什么样的境况。
“说来也巧了,今日十五。”说到这里李睿抬眼看下窗外,“已经过了之时了,应该说昨日是十五。”
“说重点。”安昭筠催促说。
“铁矿中每逢初一、十五晚上会让那些轮流休息到一品楼寻乐子。不寻乐子的人需要给家里带什么或者要家里送什么也可以去那里托付,只需付一点银子。”
安昭筠的眼中闪过精光:“哪怕家就在附近也不能归家吧?”
“没错,那些人也不敢,据说过去有不懂规矩的趁机偷偷溜回家去,翌日包括他在内一家老小死于非命。”
“好手段,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让人不得不从。”安昭筠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李睿神色严肃地说:“要银子、要命,所以那些人压根就不敢说,有些家里穷的甚至还盼着自家的男人早日失踪能赚大钱。”
“看别人得到大笔银子,这是给那些人画大饼,吸引更多的人争着去卖命。”
“没错,就是这样。”
“去了之后人死了,家人也不知晓,就如同那个老太太一般,一两年甚至是年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就只当是失踪了。”
安昭筠越想越觉得幕后之人一环扣一环委实算计精妙,美其名曰给银子付了工钱,实则上大部分又收回囊中,小部分表面上看是到干活的人家中,其实起到宣传作用。
“我这几日也没闲着,在福城转了转,城中的人除了做小生意的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没什么正经营生。”
安昭筠反应过来:“也就是说上下一心就靠那铁矿挣银子。”
“嗯,这也就可以解释失踪这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人吱声,大伙儿都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卖命,真是荒唐。”安昭筠满腔怒火, “原来福城的繁华是这样来的。”
李睿安抚安昭筠说:“别生气,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
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碧水身子骨很快就恢复了,段三刀回来了,京城的消息也传回来了。
“旺财说从李神医那里得来的东西全都给了大皇子。”安昭筠看着手中的纸条说道。
“如此说来,铁矿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司画嘴快地说。
安昭筠疑惑地说:“按理是如此,不过我却觉得有点奇怪,是不是太顺理成章了。”
“不管如何,先拿下铁矿、 城主府和一品楼。”李睿大刀阔斧果断地说。
思索良久后,安昭筠点头说:“也好,事不宜迟,就在今晚吧。”
这天晚上,李睿调来的人兵分两路,一路由洛水和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