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在场的几个人更是大惊失色,之前安昭筠千叮万嘱不能擅自行动,洛水不声不响就直捣对方老巢了。
“你胆子太大了,大白天的,你擅自行动,若是被发现那咱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安昭筠脸有怒色。
洛水见状躬身拱手:“夫人息怒,是属下的不是,您要打要骂要责罚属下都接受。”
“阿筠,别生气,看洛水发现什么了?”李睿大圆场道。
“属下感觉那上山的路防备并不严密,问过咱们盯梢的人,说山上日夜都有动静,尤其是晚上的动静更大。属下大胆猜测他们是日夜不断挖矿,正好看到山上撤走了几个看守的人,我觉得机不可失就悄悄上山。”
洛水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擅自行动,察觉安昭筠的神色缓和些,她暗暗松了口气。
不知为什么自家主子不会武功只是个柔弱女子,可她生气发火却总能让洛水心生畏惧,她自个儿这样其他姐妹也这样,据她观察哪怕战王爷也是如此。
“山上是铁矿吗?”眼下不是责备洛水的时候,安昭筠问出关键。
“是。”洛水肯定地说,“那铁矿进进出出的人有两三百人,属下观察了,十人成组,每组有个组头,每十组也就是百人一轮,这些人由正副两位头领看管着。”
安昭筠颔首继续问:“你刚才说一轮是什么意思?”
“铁矿深入山腹,那些人估计不能长时间呆在里头,每过隔一个时辰一轮的人就出来透气。”
“你可看清楚有多少轮?”
“属下耐心等着,应该有三轮。”
洛水说到这里停顿片刻,“出来透气时,会有人倒下被抬走。”
“死了!”司棋惊呼道。
洛水沉默片刻才说:“我悄悄跟过去看了,倒下的人全堆一块,足足有七八人,就算没死的也就剩口气,看情形铁矿上压根就没有大夫,由着那些人都是自生自灭。”
“那就说干活的有三百人,每天都死人的话一个月下来死的可不少。”安昭筠心中盘算着嘴里念叨着。
李睿疑惑不解:“铁矿开采是危险的活儿,最怕是被埋在里头,可没听过这么莫名其妙死的。”
“是啊,我之前去过其他地儿的铁矿为人看病,听到的情形也如三爷所言。”李神医也很不解。
安昭筠悠悠长叹说:“日夜不停干活,铁打的人都承受不住,那些人是被活活累死的,只怕剩下大半不是当初那些了。”
想起这些年来失踪的人多达五六百,这还只是百姓们胡乱猜测,只怕真正失踪的远远不止这么多人。
“刚才李神医说起那老太太的事,进来之前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安昭筠随口问道
“我正好听到干活的那些人趁着歇口气的时候闲聊,第一年两锭银子,第二年四块银锭,第三年六锭银子,若是死了加两锭银子。”
在座的人都沉默不语,洛水的意思很清楚,老太太本该在第二年收到四锭银子,可她却收到六锭银子,那就是说她的儿子没了。
“那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司棋摇头道。
安昭筠脑海中灵光闪过:“老太太对门那家?”
“什么对门那家?”
洛水完全不明白,司棋赶紧将她没进来之前李神医说过的转述一遍。
“估摸着那家的儿子起码应该是头领或者副头领。”洛水补充说,“我听那些干活的人满脸羡慕说当官拿得更多。”
李睿一问就问在点子上:“看守的人又多少?本事如何?”
“看守是两班倒,合起来应该有五六十人,最多也就七八十个。”洛水想想又说,“身手还不错,其中更有十来个是高手。”
“十来个高手。”安昭筠好奇地问,“身手有多高。”
洛水皱了皱眉头,她要跟不会武功的主子怎么说她才能明白呢?
有了,洛水来到安昭筠跟前半转身躯反手朝后背腋下处指了指。
“你这衣裳上破了个洞。”安昭筠眼尖一下就看到了。
李睿神色一凛,能在洛水的衣裳留下个洞,这等身手已经算得上顶尖高手了,
洛水淡淡地说:“其中一人内功深厚深谙指法,我不小心踩到枯枝发出轻微声响,我虽然避开他一指甲但衣裳却戳破个洞,幸好那时有只野兔奔过,否则我就被发现了。”
“顶尖高手。”李睿神色凝重。
“守卫的人无意中说起,与他身手差不离的还有四人,其中仨人今日回城了。”
“回城!”安昭筠隐约觉得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外头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安昭筠忐忑不安,她三步做两步跨出门槛。
迎面就见司画抱着碧水一路飞奔而来,所有人的心都吊起来了。
“李神医。”司画看到李神医出现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