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琮晨的司书也跟学着安昭筠将手中的娃娃摇晃几下,小家伙却马上清醒哇哇大哭。
“快、快去请府医来。”很明显小琮熙出事了,安昭筠慌乱中强自镇定,“不,我不相信府医。去安家,让我爹马上去请太医来。”
“夫人,您别着急,先让奴婢看看熙公子。”就在这个时候碧水突然开口。
洛水听碧水接过话介绍说:“夫人,碧水师曾师从李梁李神医,她精通岐黄之术。”
神医李梁,医术高超却不贪图名利,他喜欢四处漂泊,皇上许诺太医院院判的位置都留不住他,没想到碧水竟然是他老人家的高徒。
安昭筠顿时喜出望外,急忙抱着琮熙来到碧水跟前,她仔细为他号脉后又转身为小琮晨号脉。
俩小娃娃都看过之后后,碧水只是抬头看了眼,洛水就有默契地一把抓住奶娘将其拖上前来。
手指搭在奶娘脉搏片刻后,碧水向来笑吟吟的笑脸上没有丝毫笑容,眼神流露出浓重的杀气。
“碧水,琮熙?”安昭筠脸色发白。
难道重活一世自己难道还是保不住这俩孩子吗?安昭筠被巨大的恐惧包围着。
“夫人,小姐无碍,熙公子中毒了,不过您且放宽心,碧水能治好。”
话音落,碧水恼怒地甩开奶娘的手腕,将她摔得翻了个跟头四脚朝天。
听到琮晨哇哇大哭,司书贴心地将小娃娃抱出去,同时顺便将吓得脸色苍白的另外那个奶娘也带走了。
碧水从掏出银针,她神色凝重往小琮熙身上扎了十几针。
安昭筠抱住儿子动也不敢动,看着小娃娃身上的银针她心如刀割。
一刻钟后,与扎针的迅捷截然不同,碧水缓缓将银针拔起。
随着银针起,嫩白的小身躯上有点点黑色液体状的东西溢出。
十几根银针全部拔出后,碧水松了口气抹去额头上的细汗。
“夫人,给熙公子换上干净衣裳吧,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会醒过来。”碧水知道安昭筠心急,“我再开个方子,喝上三次清除余毒就无碍了。”
安昭筠不由松了口,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司棋上前接过琮熙:“夫人,我带熙公子去更衣。”
安昭筠微微颔首,看着被司棋抱走的儿子脸色和嘴唇都有些发白,她心痛之余又感到庆幸。
屋内只剩下碧水、洛水以及琮熙的奶娘,安昭筠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眸的时候眼底尽是寒意。
碧水为安昭筠解惑:“夫人,奶娘吃了毒药,这毒不会让人当场毙命。熙公子喝了她那带毒的奶水,若是再喝多些,不到明日只怕会在昏睡中……”
“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奶娘连连磕头。
“什么都不知道?”碧水蹲下来直视着奶娘,“我想你必定也不知道若没有解药的话,你自己也活不过今晚吧?”
安昭筠一听就明白了,好狠毒的招数,让奶娘吃下毒药等于是间接对琮熙下毒。若是自己没察觉的话,到明儿早上儿子没了,她也没了,那就是死无对证。
“知道不知道没关系了,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安昭筠满脸狠厉,“我要你受尽酷刑,我要亲眼看着你毒发身亡。”
眼看事情败露,察觉安昭筠散发出的戾气,知道她不是在说笑,奶娘终于感到害怕了。
奶娘对着安昭筠连连磕头磕到额头出血:“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你实话实说,或许我还能求求夫人网开一面。”碧水劝说道。
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个婴儿的银脚环捧在手上后奶娘说:“昨儿夜里,有个蒙面男子带着我儿子的脚环来找我。”
安昭筠神色缓和些,有人拿奶娘的儿子要挟她,同是当娘的她能体会到她的心情。
“奴婢别无选择,只能吃下蒙面人给的药。”
碧水伸手拿过奶娘手中的脚环,她看了看后说:“夫人,脚环上有血迹,只怕奶娘的孩子已经遭遇不幸了。”
听到这话,奶娘跌坐在地上,怔怔地泪流满面。
安昭筠长长叹息,“你再仔细想想,那个蒙面人什么样子?可有什么特征?“
“那男的个子不高人比较瘦小,腰板挺不直不像驼背更像躬着腰。”
不是驼背惯性躬着腰,这样的人八成是出身较低,安昭筠思索着
突然奶娘眼睛一亮:“对了,他将脚环递过来时,我依稀看到他右手背上有颗黑痣。”
黑痣?安昭筠眼中嗖地射出锐利光芒,她好像在哪儿见过。想起来了,秦明德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厮旺财手背上就有颗黑痣,上辈子她无意中看过。
“是不是在这个位置?”安昭筠朝指了指右手边靠近食指的位置。
奶娘仔细回想肯定地点头:“对,就是这个位置。”
安昭筠挥挥手:“